霸王行動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原本船只進出頻繁,檣櫓林立,商賈云集的漳州灣只剩下一片死寂。沿海各島和安平城內的公私財物擄掠殆盡,人口全部擄走。按照許可的估計,鄭家即使有足夠的資金,想要在此重整旗鼓也得一年半載以上。足以讓元老院的貿易戰發揮出效力來。
明秋站在艦橋上望著這黑煙滾滾的場面,心中的感情十分復雜――作為一個職業生涯全部在和平中度過的海軍軍人,因緣巧合的來到了這個新時空,在自己的暮年指揮了這么一場堪稱“全勝”的海陸聯合戰役,在這新世界的海軍史上已經是名垂青史了。
但是自己指揮的這支“元老院和人民”的海軍,在漳州灣上干出的事情堪稱“三光”,雖說伏波軍沒有屠殺濫殺,但是這樣對整個地區的建筑物不分軍民的大規模破壞和擄走人口依然讓他的良心有所不安。特別是成千上萬的百姓扶老攜幼,帶著可憐的一點家財,在刺刀的逼迫下登船,就此背井離鄉。整個過程當中少不得有許多人橫尸街頭,家破人亡……
早晨的陽光投射在甲板上,新帝國的朝陽已經出現在海平線上,而他看不到這個政權如日中天的那一刻了――不知道這是幸運還是不幸。
“我老了……我在和平繁榮的時代生活的太久了……”他手扶欄桿,看著戰艦艦首在轟鳴的蒸汽機的推動下劃破海面,翻騰起海浪的時候這樣想著。
清晨的第一縷金色陽光越過已經大開的窗戶,穿透由薄紗制成的窗簾,徑直照射進房間的地面,順著地面緩慢而又穩定的向前延伸著,直到陽光走到房間的盡頭,爬上朱紅色的花梨木南京拔步床,將床架上繁瑣的花紋浮雕映襯的熠熠生輝時,房間內案頭上的機械鐘滴答滴答的搖擺著。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表指針剛好指向6點半。原本寧靜的房間瞬間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所打破,雞翅木平頭案上的鬧鐘敲打著鈴鐺,整個鐘表全身都在左右搖擺著,宣告著新的一天即將來到。直到一只手出現,抓住了這只不安分的鬧鐘,輕輕一按。整個房間又瞬間恢復了寧靜。
初晴將鬧鐘發條重新上滿后輕輕的擺回原位,轉身走過平頭案,取下架格上的衣物來到床榻前,掀起床簾,抬腳邁入拔步床,將干凈衣褲放在床頭凳上,掀開鋪前的床簾,對著床鋪內說道:“相公,衣服。”
吳南海舒展了下腰身,其實鬧鐘響起了之前他已經醒來了,在這個沒有網絡也幾乎沒有夜生活的17世紀臨高,早上準點醒來遠比在舊時空要容易的多。
充足的睡眠,規律的生活讓他一早醒來充滿了活力。吳南海在初晴的服侍下,從容不迫的穿戴整齊。與其他元老繼續保留穿戴舊時空的服裝習慣不同,他更喜歡明代特色的長袍,當然,長袍是幾位女元老和合作社裁縫的合作改良過得,款式更接近民國時代的長衫,基本上就屬于另一個時空的“漢服”類范疇了。但相對與現代服裝來說,還是略顯復雜,須要別人幫忙才能穿戴整齊。
這里是吳南海的家。雖然辦公廳在百仞城修建了元老專用的公寓,吳南海也可以循例搖號分一套。但是吳南海不愿意離開自己在農場的安樂窩,而且在農場也便于隨時開展工作,便向辦公廳打了個報告,要求在南海農莊里建立一個農委會的宿舍區,放棄在百仞新城里的公寓。
這種全心全意放在工作上很是正大光明到事情,蕭之山自然也不便反對,便撤銷了吳南海等一批愿意居住在農莊的元老的在百仞新城里的搖號資格,改為在南海農莊內修建農委會元老宿舍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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