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錢太沖幾乎從來不說他過去的事情,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直到幾天前,統太郎想請一個使者去鄭芝鳳那里當說客才和錢太沖有了交際。
統太郎認為,鄭芝鳳是鄭森的叔叔,又是鄭家的實力派之一,由他出面來輔佐少主是最為合適的。因而一直想說服他。但是他畢竟是個日本武夫,當說客實在有難度,于是他就看上了這個沉默寡言的書生。
錢太沖一言不發的帶著盤纏去了,幾天后他回來――除了帶來了幾百兩銀子之外依然一無所獲。
“他不愿意派人來迎接少主?!”統太郎失望至極。
“只說目前金門島上一片廢墟,又有許多尸體沒有清理掩埋,少主移居過去,生活起居諸多不便,還請少主在晉江多將歇一段日子。”
“混蛋!”統太郎罵道,“老爺尸骨未寒,他們就已經這樣對待少主了!”
統太郎這么生氣是有道理的,因為昨天他派了個使者去鄭芝莞那里,要求他將鄭家在晉江縣境內的一處田莊打掃出來,讓鄭森一行人移居進去――幾百號人住在縣學里諸多不便。
沒想到已經接受了晉江縣境內所有鄭氏田莊的鄭芝莞竟然以“髡賊匪患未清,住在城外不安全”為名拒絕了。
“看來只有找鄭聯鄭彩兄弟了……”統太郎一籌莫展。
“找他們不是與虎謀皮嗎?”錢太沖說。
統太郎一愣,到現在為止這個書生還沒發表過什么具體的看法,現在他肯說出自己的見解了,不由得精神一振,趕緊說:“以先生的高見呢?”
“高見沒有,不過連親叔侄都不愿意出頭,何況他們是外人。”錢太沖有點落寞的說道,“鄭家兩兄弟原本就是獨立的勢力,后來投奔到將軍麾下的,原本就是借得將軍的勢力,如今將軍死了,他們又占了廈門島,大約是打算自己做自己的買賣了,還要擁立少主做什么?”
統太郎深感失望。
“廈門島已成了鄭聯鄭彩兄弟的天下吧?!”
“漳州灣里如今是戰國七雄。”錢太沖不屑的說道,“一個個都在打自己的算盤,唯獨和少主沒什么關系。”
就在鄭森等人在晉江縣學枯坐的時候,沒有戰死和被俘的十八芝成員們正在鄭氏集團的尸體上展開激烈的爭奪。
實力最強的鄭芝鳳搶占了金門島,鄭芝豹占領了小金門島,鄭聯,鄭彩兄弟占據了廈門島。鄭芝莞雖然從安平逃走的時候動作很快,但是聽聞髡賊已經退出安平,立刻武裝了自己田莊上的莊客,并自己親兵、家丁,大張旗鼓的“收復”了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