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太沖見過鄒維璉之后,晉江縣令原本觀望的態度忽然熱絡起來。不但三天兩頭派人送米送柴來問候。還表示縣學里他們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不再催促他們搬走讓出地方來。這群人的處境大為好轉,
這么一來,不但統太郎一干人對錢太沖大為信服,原本以為無處可去蟄居在縣學里的散兵游勇們也對錢太沖一干人有了信心,紛紛“積極向組織靠攏”。
錢太沖并以為滿意,晉江縣城從來就不是鄭家的地盤,自己在這里只能算是寄居的性質,不能作為重振旗鼓的地盤,有必要在漳州灣里奪取一塊自己的地盤!
“我們要奪回安平。”錢太沖說道。
之所以把目標定為安平,因為安平是鄭家的中樞,不但是鄭芝龍的府邸所在地,還是鄭氏祖墳、祠堂所在地。鄭森作為鄭家的少主,重入安平,其象征性意義不言而喻,對目前散落各處,沒有能力參與漳州灣爭霸,正在觀望中的鄭氏族人、將領的號召力極大。
一旦占領安平,少主就坐定了鄭氏集團的“正統”,又有鄒維璉在官面上的“背書”,在道義和法統上就占據了半壁江山。
從經濟上來說,安平是對日貿易的重要貿易港口。前往日本的安海船不少是從這里出發的,奪取安平等于就是掌握了相當份額的對日貿易份額相當部分,一部分在被襲擊的時候沒有返航的安海船就會選擇投靠少主,海上力量和經濟實力就都有了。
統太郎對選擇安平沒什么意義,只是有些擔心,說:
“我們的兵力不足,需要出奇制勝才能取勝。”
他郎對近在咫尺的安平早就在窺覬了,因而一直派人悄悄的去探察。鄭芝莞的的家丁親兵有好幾百人,還有武裝起來的莊客一千多人――他為了防備其他部將的侵襲,日夜戒備,僅憑借統太郎手下聚攏起來的三百名各路散兵游勇要奪取安平還是有難度的,當然,真要謀劃的好,也不是全無機會。統太郎這樣的日本武士出身的傭兵,最擅長小股廝殺和偷襲,而且膽大妄為。
“我們不能動武――鄭芝莞和少主怎么說也是叔侄關系,絕不能落下這個話柄。”錢太沖似乎胸有成竹,“要和平的奪取安平。”
“安平現在雖然是一片廢墟,但是鄭芝莞連晉江縣內的一處農莊尚且要推三阻四,何況是安平一城?”
“馬上就是十月初一(1632.11.12)寒衣節了。”錢太沖說,“鄭家祠堂向來一樣要祭祖,燒寒衣。少主是鄭家的嫡子,又襲了世職,照例要回祠堂主持祭禮――縱然他年幼不能視事,也是要在場的。我們就以祭祖的名義回安平!”
“鄭芝莞要是阻撓怎么辦?”
“他不敢這么做,否則就是把自己陷于‘不忠不孝’的境地里了。縱然以后下海當海盜,恐怕也混不下去。到那個時候我們就列數他的十大罪狀,有道伐無道,堂堂正正,名正言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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