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鼎說:“就目前來看,就算這個錢太沖能夠重新整合鄭家殘部,恐怕也很難恢復到過去鄭芝龍獨霸福建洋面的局面了。”
“沒錯,”江山拿出一支雪茄,擦著了火柴,點著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殖民和貿易部門正在謀劃發動二場商業上的戰役,徹底的打擊鄭家最后的生機。”
“你是說前不久在元老院常委會上討論過得對日和對菲律賓的貿易壟斷計劃?”
“沒錯。”江山說,“鄭家的錢又不是天上掉下來的。只要我們能掐斷這兩條貿易航線,他們就完蛋了――別說錢太沖,就是諸葛武侯、劉伯溫全體復活轉生為鄭森當謀士,也難以力挽狂瀾了。”
失去了大多數船隊,喪失了大量的資本的鄭氏集團現在就如同重創的傷員,剛剛從大流血的休克中緩過氣來――就算緩過氣來,也需要長久的營養補充才能漸漸復元,對菲律賓和日本的貿易戰,就是掐斷這兩條對鄭氏集團的存續至關重要的輸液管。
“至于漳州灣里的亂局,我看鄭芝鳳和鄭聯兄弟都沒這么容易歸順大木的,還有一場龍爭虎斗的好戲可以看。我們靜靜的旁觀就好。”
“目前已經運到香港的鄭家的眷屬怎么處理?”王鼎問道,“其中頗有一些重要人物的家眷。”
“這事,執委會已經有了答復,同意我們提出勒贖的方案。派人給廈門各地發去名單,準許他們指名贖人。”江山說,“執委會還責成我們,根據名單制定一張詳細的贖金價目表――要利益最大化。”
“是不是有點可惜……”
“一點不可惜――我們把這些人養在手中有什么用?送他們去干活嗎?那才叫浪費呢。”李炎笑著說。
“下面我們來討論登州的工作。”
寒風凜冽,雪花飄飄,鹿文淵站在屺母島的寨子塔樓上,掖緊了身上厚厚的棉大衣,雪片大如手掌,紛亂的墜落下來,一會就把他眼前的大地灑上了一層薄薄的粉衣。
1632年的冬天是非常寒冷的,剛進入十月膠東就已經下了第一場雪,鹿文淵從發來大圖書館的歷史氣象資料中知道,今年將是一個非常寒冷的冬季――連臨高都會下大雪。
不過,比起去年的冬季,屺母島上最危急的時候已經過去。現在“鹿莊主”已經是膠東半島上的一個“土豪”了。趁著登州之亂,他手下的“鄉勇”們占據了招遠地區,建立了十多個個寨子,控制了好幾萬人口,儼然是個半獨立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