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湯姆在原時空是干電力自動化的,穿越之后就成了臨高電力公司調度中心主任之一,人還是那個人,用的設備還是原時空那些,只是從乙方變成了甲方,真正是專業對口了。舊時空帶來的設備雖然好,可壽命畢竟是有限的,電力公司內部估計這些設備能堅持5年,然后啟用備用設備還能再堅持5年,至于10年之后就誰都說不好了,所以調度中心的運作是立足于傳統技術,也就是外面屋子那些老掉牙的指針儀表和記錄板。
別看這些土了吧唧的傳統設備,光制造的成本就讓企劃院流淚流血了:元老院工業體系里加工能力是牛逼到嚴重過剩,材料方面則短板到令人發指。為了保證性能,很多在舊時空無非是用不同牌號鋼材或者廉價金屬、復合材料制造的元器件目前都用得是高級材料:最廉價的也是銅合金。
劉湯姆翻看了一下負荷曲線,跟剛才在外面看到的記錄表數據沒有太大出入,又查了一下故障記錄,記錄是空的,說明沒發生故障。他不由自主的舒了口氣――臨高電力的一晚又平安的過去了。
劉湯姆對“故障”二字一貫心驚膽戰,一方面他過去長期是乙方,故障一處,甲方勢必要把他們叫去一頓狂噴;另一方面,在本時空他雖然做了甲方,卻沒有可以狂噴的乙方。一旦出了故障,損壞的往往是一級或者二級的“管控物資”。而且就元老院目前的工業水準來看,修復基本上是沒可能的,也就只剩下回收零件和原材料的價值了。在一個連輸電電纜都無法自產的時空,一旦損害一臺電力設備,后果有多嚴重誰都明白。
從D日到現在已經三年多了,臨高電力一直處于近乎被遺忘的尷尬境界。剛開始的時候常凱申還高踞能源部委的高位,但是很快發現者完全是一個跑龍套的,在百仞灘的水電站和博鋪的火電站相繼完工之后,電力口的日常工作只剩下了運行和維護,由于無論電源還是用戶都相當薄弱,無法形成大電網效應。電站運行需要大量操作,雖然帶來了一些電力調度設備,但是大多數地方都沒有自動化設備的輔助――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很快讓電力口的那幫大少爺心灰意懶,紛紛轉投他處,進入海陸軍的,去企劃院的……轉眼只剩最初的能源部長常凱申跟幾個他苦苦挽留下來的“技術精英”――劉湯姆也是其中之一。
常凱申對此也心灰意懶,將幾塊主要的工作分割給麾下的幾名大將之后,開始對電力方面的事情不聞不問。因為電力這塊短板短時間內根本補不上,企劃院規劃的能源政策主要是全面“蒸汽化”和“煤氣化”
蒸汽機、鍋爐和氣化爐如同雨后春筍一般在臨高的各個角落矗立起來。對煤炭的需求遠遠超過了電力,于是常凱申部長的主要精力就放在煤炭的物流調度上了。漸漸的成了物流方面的專家。
電力口在遭遇到如此重挫之后,不可避免的經歷了數次大大小小的事故,甚至燒毀一臺10KV變壓器。從百仞灘到博鋪的10KV電路被停用,那臺被燒毀的變壓器就是兩邊的發電機在并網之后因為博鋪突然停電甩負荷不及時給燒的,事實上把種操作起來迥異的兩組機組并聯起來并且給兩負荷極大不相稱的地區供電遠遠超出了元老院工業體系的能力,雖然電力口有修過發電站的,有干過電網調度的,也有寫過智能電網論文的,甚至有設計過無人值守變壓站的,但是這些不代表他們能迅速搞定一個由各種頻繁啟停的電動機用戶所構成的電網。
所謂置之死地而后生,剩下的幾位在只能依靠自己的情況下,紛紛重拾原來的專業書,到大圖書館查詢資料,終于在認真地記錄了一年多的各種數據以及不斷和工廠協調之后,電站運行終于穩定了下來。到了1630年臨高的發電事業終于走上了正軌,電力口甚至有余力教會了幾個歸化民來輔助值守電站。
在隨后的幾年里,電力公司陸續又安裝了幾臺水力發電機組,對舊有設備的進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主要是對原來的鍋駝機發電機組和柴油發電機組的動力進行了“蒸汽機化”和“煤氣機化”,以適應本地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