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地的幾個男女教務卻始終緊緊的盯著他們,黃稟坤看了半天的機會,始終不能竊書成功,只能憤憤的講書放下,尋思著怎么才能另想個法子講書盜走。
正尋思著的時候,卻見有學生一邊看書一邊卻在小本子上抄抄寫寫,不由得心中一喜,既然這里可以抄錄,只要叫黃平來抄書就是了。要是他一個人忙不過來,大不了再送二個小子來念書。
這天晚飯時候,王賜在食堂里排隊打飯,照例又為劉大霖進士打了一份。參觀團吃飯不要錢,但是和學生、教職工的飯菜一個水平,沒有特殊有待。
兩人坐定開飯。“劉先生,這些天,真是令人見識開闊,增益非常啊。澳洲人,真是非常人也”
“澳洲人確多才智。”劉進士知道王教諭有話要說。便敷衍了一句之后等著他的下文。
“澳洲人財貨為其根基!先生您看:這學校,樓宇輝煌,那書館,書籍何止百千。就說這飯菜吧,頓頓能有葷有素,精米盡飽,我朝是萬萬做不到的啊。不怕您笑話,去年澳洲人招待,那食材真是山珍海味,學生我,差點把舌頭吞進肚子里,呵呵。”
“先生難道還認為澳洲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只是多財么。”
“山長,此處人多耳雜,不如咱們到宿舍中一敘吧。”王賜見劉大霖要打開話匣子,生怕在食堂里被誰聽了去,此處不比別處,都是澳洲人的學生,萬一那句不對路,這臨高縣史上唯一進士,就可能萬劫不復。
劉大霖確擺了擺手:“哦呵呵,不妨不妨,此處正是人聲嘈雜,澳洲人的辨音秘法才不得售。”
王教諭說道:“財貨若非澳洲人的根基,緣何他們孜孜不倦,以斂財為己任,不僅斂財,自奉上也甚為刻薄……”
“斂財是為了國用。”劉大霖一字一句說道,“自古至今,朝廷收賦稅,興工商,廣開財路,為得就是國用充裕。澳洲人所行之事,也不過是為此而已。他們的根本卻不在這里。”
“請先生教我。”
“先生請想,這臨高自唐朝立縣至今,也有八九百年了。這幾百年間,本縣除了多了些田地編戶之外,大明與大唐,又有多少變化?王先生也是讀過瓊臺志和本縣縣志的,自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