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混,總要冒點風險的。”黃驊瞇起了眼睛,“要太平要舒服,回臨高當個醬油,坐坐辦公室,推推妹子不是更好?何苦上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來吃這爺爺輩份的牛肉?想當年老林不上諸海老那里去,哪有現在的牛逼的地位。”
“也是。待在外面也好,省得在臨高被人噴。”王瑞相伸了個懶腰,“我覺得山東那邊就不錯。招遠那邊很快就要蓋莊園了。到時候我就申請到招遠常駐,弄幾個山東大妞……”
“鹿莊主能給你弄?”黃驊嘿嘿一笑,“你去了,山東分局的C位也不是你的,那是鹿莊主的。再說如今臨高的元老金貴,有一個算一個,就算是邊緣占各種機構的坑的蘿卜都不夠用。執委會肯不肯給讓幾個元老扎堆在一起都難說――朱鳴夏肯定會作為北方派遣支隊的指揮官長期待在山東了。再加一個你,這招遠的布局也太豪華了。”
王瑞相想了想覺得他說得不無道理。他一直想外派當個一方諸侯,考慮了好幾個地點,發覺自己都有點來晚了的感覺,想了下最近展開的地點,幾無一處自己可以獨掌大局的。不由得有點泄氣的感覺。
海天號在多智島盤桓了幾天,把貨物都作了消毒處理――特別是毛皮。這才起錨離開多智島。先航向濟州島,在當地補充給養,卸載貨物。毛皮、人參這些純粹的轉口商品不準備運回臨高,在濟州等候轉運去登州或者江南。同時將黃驊帶來得十幾個奴仆并毛十三都送到島上“凈化”,身體凈化其次,關鍵是濟州島上配有專職的政治保衛局人員。
毛十三雖然哭暈在廁所里,但是還是在濟州島被迫離開了他的天堂。住進了凈化營等待安置,不過他是被“掛了號”的,黃驊點名要這個人,所以政治保衛局人員對他進行了重點的審查,證明毛十三的確身世清白,絕無任何“歷史問題”。
真正查出“有問題”的,和黃驊的推測一樣:就是藍邊。藍邊在濟州島沒熬過不眠不休的車輪大戰,最終供認他是上三旗包衣,這次是受后金的官員的指派到他身邊來“臥底”的。他的本名是藍定邊,原在浙江當兵,官至千總,二十多年前朝廷調客軍入援后才來到遼東。在1621年的渾河戰役里被俘。
被俘之后因為他身強力壯,頭腦靈活,又擅用鳥銃之類的火器,很快就被一個叫紐祜祿躍的正黃旗牛錄看上,成了他的包衣親隨。因為“定邊”這個詞犯后金的忌諱,被去掉了“定”字。在奴隸中算是混出點名堂來,紐祜祿躍為了籠絡他,幾年前還從分來得奴隸中給他配了妻子,生有幾個孩子,如今都住在牛錄的莊子上,等于是人質。
至于其他的奴仆,大多沒什么花樣,倒是藍定邊一度向他推薦的朝鮮婢女,也被審查出來是個臥底。她爹娘都在后金手中,自然不敢不從。
“要是大澳使節把他們這幾個直接帶回大澳往府邸里一丟,這臥底還有屁用。”馮宗澤看著政治保衛人員送來的審查報告,“就算直接丟在濟州島他們也就廢了。”
“你這點都想不明白,”黃驊說,“我既然提出了開設商館的要求,自然不會去一個光桿司令。要帶從人的話,肯定會優先考慮這些熟悉當地環境的奴仆去。藍定邊干練能干,朝鮮婢女以色侍人,都有極大的可能性被我選中帶去伺候。”
“萬一選不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