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折磨我了,我受不了了……”西華閉起了眼睛,臉上露出了哀傷的表情,“送我去見爹娘吧。”
“你為杭州站立了大功,不要胡思亂想。”趙引弓心中暗暗惋惜,哀大莫過心死。她已經是個廢人了,“明天一早,就送你上去臨高的船。我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趙引弓從屋子里出來,趙通已經在院中等候了。
“讓她洗個澡,換件衣服,好好睡一覺。”趙引弓吩咐道,“派人看著她,別讓她自盡了!”
“是。”
趙引弓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桌子上已經送來了一份關于西華事件的報告。
處理結果一欄是空白的。這是留給杭州站的最高首長填寫的。
西華的事件,他一度想過要不要掩飾過去,畢竟本身西華就是擔負著反間任務的,但是她的叛逃在粘桿處已經是不是秘密――叛逃之后粘桿處發動了全部力量去搜尋她。
即使錢水協等人不知道內情,粘桿處可能也直會接向政治保衛總局匯報。政治保衛總局對各地分站的保衛部都有垂直領導的秘密成員,自己即使能夠瞞住元老也瞞不住政治保衛總局。
他再次將報告通讀了一遍,報告是粘桿處起草的,按照他的要求:如實寫,不要掩飾也不要溢美。說是這么說,他總是下意識的想讓這份報告好看一點,減輕一點西華的罪過。他又親自修改了幾個字句,直到實在覺得無可修改為止才謄清的。
他提起鵝毛筆,蘸著著墨水寫道:“以元老院和人民的名義,我批準將其移交政治保衛總局處理。”接著他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文件裝在“絕密”的文件袋里,將和西華的卷宗、檔案一起裝入特制的文件箱,隨同她本人一起漂洋過海送到臨高。由“臨高之熊”來決定她最終的命運。
然而,他的難題還沒有結束,這件事既然瞞不過政治保衛總局,自然也瞞不過執委會和元老院,杭州站的危機必然會成為元老院會議上一個尖銳的話題。一想到廣州、濟州、山東、臺灣的難兄難弟們在元老院遭到了怎樣的口誅筆伐,他就不寒而栗。
點著一支元老特供雪茄,他陷入了沉思。
自己在元老院的盟友,除了一個自己也被不斷炮轟的司凱德之外,竟然就沒什么有力的人物了。萬一開起聽證會來,自己在杭州苦心經營的局面就會土崩瓦解。
一想到自己已經開辦起來的那些事業,他的心中涌起強烈的自豪感。
要不顧一切的阻止那些在元老院里坐而論道的嘴炮,趙引弓的一想到這些人的嘴臉,憤怒的幾乎把手里的雪茄都掐彎了。
誰是可能的盟友?他緊張的思考著,將熟悉和認識的元老一個個的過羅篩選著。
正在胡思亂想,趙通進來了。
“什么事?”他警覺起來,趙通不是沒眼色的人,不會在他想事的時候闖進來,必然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
“去南下洼搜查的人回來了,一無所獲!”趙通稟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