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入工地,步行了幾百米之后,一個用來放置管道的深坑出現在兩人面前。
“施工人員已經全部遷出,現在只剩下一些防護人員和咱們考古隊的人。”
許儒一邊解釋,一邊走向不遠處的幾個帶著安全帽的工作人員。
在進一步的檢查之后,工作人員拿出一些帽燈之類的設備交給兩人,順便在深坑放下一個繩梯。
囑咐了兩人一些注意事項之后,便不再多說什么。
趙御和許儒順著繩梯下去,再沿著之前挖掘出來的坑洞走了進去。
坑內有些潮濕,所幸的是越是靠里面的位置,大多數地方已經鋪設了防潮布。
許儒在前領路,看這家伙熟悉的樣子,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下來了。
趙御緊隨其后,兩人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時間,才隱隱約約的看到不遠處的洞穴中,有點點燈光在搖曳。
“前面就到了,隧道掘進機工作的位置就在前面。
因為咱們唐安特殊的原因,一般使用這種大型設備是很小心的。”
說這話的時候,即便是在黑暗的坑洞中,趙御都能從許儒的語氣中聽到一股發自內心的傲氣。
說實在的,對于文物和歷史沉淀來說,沒有一個地方可以比得上唐安。
趙御點點頭,隨即伸手在旁邊的墻壁上摸索下一小撮比較干燥的土壤,放進嘴里細細咀嚼。
這一路走來,趙御每隔一段距離,都會做這么一個外人看來很怪異的舉動。
這是一種民間倒斗人的手藝,一般正統的考古學是不屑于去接觸這些土辦法的。
但是誰讓趙御有個不按套路出牌的老師呢?
田子厚不但會教趙御正統的考古鑒賞和修復技術,甚至一些野狐禪的手段,也是一股腦的教給趙御。
用田老頭的話說,甭管黑貓白貓,能逮住耗子的都是好貓。
“呸……這味道不對啊!”
越是靠近墓葬,趙御的眉頭越是緊皺。
之前從那些資料和照片上看到的,和趙御現在的感覺出現了細微的差別。
嘗土定穴,不但可以知道墓穴的大概位置,而且也能很大程度的確定墓葬的年代。
可是趙御此刻疑惑的是,他嘴里得出的結論和之前看到的資料,完全風牛馬不相及。
十幾分鐘,趙御和許儒終于和考古隊的人匯合在一起。
這個考古隊的規模一般,加上趙御和許儒,也就十三個人而已。
而且參與其中的人員年紀普遍都比較大。
不過分工倒是很明確,其中八人分成兩撥,分別對著洞穴兩側已經露出表面的兩尊圓口青銅鼎進行記錄和挖掘。
剩下的三人包括田子厚在內,都皺著眉頭站在洞穴盡頭的一處青銅壁前,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組長,人帶來了!”
許儒走到一個年紀大約在四十五歲左右的男人面前,輕聲說道。
“嗯,你去那邊幫德齊,讓他留在我這里做文物記錄。”
被許儒稱作組長的男人頭都沒抬,戴著橡膠手套的手輕輕的扶在圓口青銅鼎上,另外一只手拿著放大鏡,神情專注的盯著上面的鳥篆銘文。
“知道了!”
許儒對著趙御使了一個眼色,隨即朝著另外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