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耀先是看了一眼孟長青,隨即將眼光看向案牘后面的孟天和,半個字都沒說。
孟長青放在沙發扶手上的雙手,猛地緊握成拳!
在外面,他是通海珠寶的董事長,風光無限。
但是,都說自家人知道自家的事,孟長青便是如此。
在孟家,像是阿耀這樣跟著老爺子幾十年的人,根本就不會鳥他。
原因很簡單,這些人知道很多外人根本接觸不到的事情。
就比方說,他孟長青根本就不是孟天和的兒子,而孟福,也不是他的親兒子!
他只是孟天和找來的一個影子,一個隨時準備給孟福做跳板的影子!
通海珠寶,連孟福這樣的紈绔都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而他這個董事長,卻一點都沒有!
“長青,你先出去,派人盯著金三,順便找幾個人去北郊,將她們母子保護好!”
孟天和看向坐在下首的孟長青,輕描淡寫的說道。
孟長青一瞬間汗如雨下,他驚恐的看著孟天和,她們母子的事情,孟天和居然知道?
要知道,他只是孟天和放在通海珠寶的一個傀儡而已,為的還是為孟天和真正的孫子孟福打好根基。
現在他有了子嗣,那么孟天和會不會考慮到他對通海集團有什么想法?
自古帝王家,最害怕權高者子嗣出眾,在現代的大家族當中,也是一樣的。
“去吧,你在孟家二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等這事情過后,我會讓出一些分紅股權給你們……”
“多謝父親,我這就去!”
孟長青起身,神色感激的看著孟天和說道。
孟天和擺擺手,孟長青轉身走出書房。
當他走出書房的那一刻,臉上的感激之色消失的一干二凈,眼神之中滿是狠厲!
孟天和說的話能信?
相信這老東西鬼話的那些人,估計骨頭渣子都已經風化了!
孟長青離開書房之后,孟天和看了一眼阿耀,隨即讓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這個傀儡心思活絡了,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后,你來處理!”
孟天和話說的平淡,但是其中卻殺意彌漫。
阿耀面無表情的點點頭,這些年,他代替孟家做過的這種事情,多不勝數!
“對了,你剛才要說什么?”
孟天和重新拿起狼毫筆,筆鋒吸飽墨汁后,在案牘的宣紙上寫下‘殺機’兩字。
“唐安的人傳回來的消息,這個叫趙御的年輕人雖然出身貧寒,但是唐安的世家豪門卻對他都忌憚三分,就連沈家也是如此!”
“哦?!”
八風不動的孟天和終于手一抖,一點墨跡沾染在剛剛寫好的那兩個字上。
“沈鴻榮的那個沈家?”孟天和不確定的再問了一句。
阿耀點點頭,說道:“就是唐安沈家,而且沈家四爺沈開和他的關系不淺。”
“這就奇怪了,一個出身貧寒的大學生,如何能入眼高于頂的沈家四爺的法眼?”
沈開的名號,即便是遠在海州的孟天和,也是如雷貫耳。
“對,還有一點就是,他在大學有一個老師比較可疑,我們的人查到,在韓羽墨帶著趙御來海州之前,那個教授似乎失蹤了!”
阿耀皺著眉,這段信息實在是平凡無奇,但是他總感覺好像有些不對。
“哦?那個教授叫什么名字?”
其實此刻的孟天和與阿耀是同樣的感覺,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遺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