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楚家?”
走出房間之后,趙御回到院中淺井旁,端坐在紫藤椅上。
李長歌來到趙御的面前,輕聲的詢問道。
“現在還不是時候!”
趙御思量了再三,覺得這個時候去楚家,不合適。
一來,后天就是新月堂會,等兩天而已,趙御有那個耐心。
二來,真以為娜莎在這里做苦工,就可以放任不管?
這洋妞沒出事便罷,一旦真的在這里出現什么意外,那就真的像蕭然說的那樣。
即便是孔家,都沒有能力抵擋來自英吉皇室的怒火。
趙御雖然莽,但是什么事情會引發什么樣的后果,他還是心里有數的。
“新月堂會和白鹿堂會有什么不同?”
停了片刻,趙御抬頭看向李長歌。
“除了座次之外,新月只有拍賣,沒有斗寶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畢竟是天子腳下,即便是四方堂會,也不會胡來。”
李長歌想了想,然后對著趙御說道:“不過這拍賣的規矩,比其他地方的堂會要多的多。”
“哦?都有什么規矩,說來聽聽。”
趙御一下子來了興致,坐起身之后,示意李長歌坐在對面的繡墩上。
轉身坐下,李長歌將自己知道的一一道來。
這四方堂會,就是從新月樓這里開始的。
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堂會,這里依舊秉持著最早期的規矩和門路。
入新月樓,需要的不再是身價,而是身份。
腰纏萬貫,沒有相應的身份,一樣會被拒之門外,反之,即便是你身無分文,只要達到新月樓的要求,一樣可以請進來。
最好的例子,就是當初京都大學的一個教授。
那老頭不修邊幅,手上的錢也潑水一樣捐贈出去,常年拖鞋配背心。
說句不客氣的,街上要飯的乞丐都比他穿的端正。
可就是這樣一個奇人,在京都大學的文風卻是高的嚇人,上到院長下到學生,見到這位都會面帶三分微笑。
當初四方堂會,就邀請他前往新月樓,不過卻被老頭毫不客氣的給推掉了。
旁人萬金難求,可在老頭的眼中,卻提不起任何的興趣。
“京都奇人,李曉文!”
當李長歌說完這個故事之后,趙御輕聲道出那奇人的名字。
他不止一次的聽田子厚提起過這個人的傳奇。
“是,不過這也說明,想要新月堂會放在眼中,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李長歌說不容易,那就是真的難比登天了。
“呵呵,左右是要去見識見識的!”
趙御拿過手邊的請柬,看著上面龍飛鳳舞的燙金大字,若有所思。
李長歌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什么,卻硬生生忍了下來。
……
夜晚,娜莎看著面前的硬板床,欲哭無淚。
想她從出生到現在,別說睡硬板床了,就連見都沒見識過。
硬邦邦的床板上,放著一張單薄的涼席。
上個世紀的難民,住的地方恐怕都比眼前的這要好無數倍。
吐槽歸吐槽,累了一天的娜莎,也只能咬著牙蜷縮在床上。
渾身的酸痛,讓她翻來覆去難以入眠。
一直到晚上十二點,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片刻之后,娜莎熟睡的臉上露出一絲奸笑,似乎做了一個好夢……
睡夢中,趙御被手持皮鞭的自己踩在腳下,看著那家伙驚恐的眼神,娜莎感覺渾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
皮鞭高高揚起。
啪!
突然,額頭傳來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