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搭理他,年紀大了,腦子不好……”
見趙御盯著臉色鐵青的余長嶺,馬三元嘿嘿一笑,對著趙御說道:“咱們先去吃飯,然后再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趙御看著眼前這個猥瑣的老頭,實在是想不明白,這樣的人,如何能成為京都大學史學系的頭牌教授?
這樣的人,是怎么教出皇甫瑞那樣溫文爾雅的學生的?
“那啥……我這的活還沒干完呢!”
趙御看著兩個爭的烏眼雞似的老頭,隨即指著一旁還放在錦盒當中的飛魚上錦說道。
“對啊,趙御這手上還有活呢,你該干嘛干嘛去!”
余長嶺見趙御指向錦盒當中的上錦,立刻眼前一亮。
在京都大學,一向以急躁著稱的馬三元,卻在這個時候微微一愣,然后輕描淡寫的說道:“沒關系,我可以等……”
這句看似平淡的話,卻讓一旁的余長嶺和榮鯤都一愣,尤其是余長嶺,臉上都帶著一種很是罕見的驚訝。
他和這老頭相交三十多年,還從來沒見過這家伙如今天這般好說話。
趙御點點頭,轉身走到錦盒面前,伸手直接將錦盒當中的飛魚上錦取了出來。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
這飛魚服的上半身夾層當中,可是還有一卷被沈廉藏進來的錦帛。
這圈錦帛對于趙御的重要,不言而喻。
見馬三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余長嶺也沒有再去驅趕,而是快步來到趙御的身邊,盯著從錦盒當中取出的錦袍。
“挑刀!”
趙御將錦袍展開,右手輕拂過錦袍邊游走過的錦線,緩緩的出聲。
聞言,余長嶺立刻將自己的百寶囊打開,從其中拿出一柄駝骨制作的精美挑刀。
其他的不說,單單說余長嶺這老頭的這個行李箱,絕對是個不可多得的寶貝。
該有的東西,只要是趙御能喊上號的,這里面基本上一應俱全。
接過余長嶺遞過來的挑刀,趙御深吸一口氣,隨即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肩錦而下,刀如游龍一般劃過剛剛接觸過的錦線。
這飛魚服在地下埋了幾百年,原本就已經脆弱不堪。
實際上,這東西之所以能保存的如此完整,完全依附于這錦袍上穿插的金絲銀線。
而趙御這一刀,直接將側身鏈接錦袍的金絲銀線全部挑開。
別說一旁的余長嶺了,就連坐在身后等著趙御的馬三元,都猛地站起身,神色凝重的盯著趙御手中的刀。
他們都不明白,為何趙御要損壞這原本就不易保存的文物。
“刺針!”
不等幾人出聲詢問,趙御在挑開金絲銀線之后,立刻開口。
余長嶺來不及多想,隨手將身邊的刺針跌了過來,他雖然很疑惑趙御的舉動,但是卻知道,現在不是詢問的時候。
刺針入手,趙御一手拈住十三根長短不一的刺針,手掌拂過挑開的錦袍一側。
手中的刺針,如雨點般落入錦袍當中,
一旁的榮鯤只覺得一陣眼花繚亂,卻不想,旁邊卻傳來一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這聲音,是一旁的余長嶺和站在趙御身后的馬三元發出來的。
榮鯤看不懂,他們這些老狐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趙御刺針落下的瞬間,每一根都精準的落入被挑開的金絲銀線之上。
十幾根刺針,將原本被挑開之后迅速回縮的線頭,給固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