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圈套,拙劣到只要是一個腦子正常的人,都看得出這其中的貓膩。
可是,即便是這樣,架不住三人成虎的恐怖。
現在當年經手過文物的人都將矛頭指向田子厚,似乎田老頭否認與否已經沒有太大的意義。
田子厚雖然老了,但是還沒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他隔著玻璃柜,都能看出這東西是贗品,再說了,依照他的財力,會為了這點錢鋌而走險?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圈套。
可是這個圈套此刻已經落在了他的脖子上,想要掙脫,卻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無話可說了吧?”
男人嗤笑著問道,順勢一伸手,推向田子厚。
看到男人的這個動作,在場的人幾乎都是眉頭一挑。
初生牛犢不怕虎啊!
這小家伙是沒見識過眼前這老頭的狠辣,所以才敢伸出去推搡,換成他們,看似咋咋呼呼,實際上卻沒人敢動眼前這老頭一根指頭。
男人的手伸到田子厚肩膀的前一刻,田老頭身體微微向后一仰,單手瞬間扣住男人的手腕。
他能讓在座的老頭都戰戰兢兢,絕不僅僅是因為身后的秦家。
可惜……
老了終究是老了,正當田子厚要發力的時候,卻感覺后脊梁一麻,整個神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
田子厚的手無力的垂下去,扭過頭,看到自己身后站著的那個老閹人。
“秦爺,這是納蘭王府,放肆不得啊!”
老閹人說話依舊慢條斯理的,只是說話的語氣當中,多了一絲戾氣。
“媽的,敢朝我動手,我看你是活夠了!”
男人甩了甩手腕,伸手摁在田子厚的額頭上,猛推了一把。
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的田子厚,被推的向后一咧,神情中透出一股說不出的落拓悲涼。
沒了爪牙的老虎,已經不再是老虎了……
看到這一幕,其余老頭的神色逐漸明亮了起來。
是啊,現在的秦舞陽,已經是日落西山了,早已經不是三十年前那個意氣風發的秦家嫡長子了!
他們還在害怕什么?!
想通這一點的老頭們,瞬間神清氣爽。
在場的人當中,也只有作為主人家的納蘭柔柔,看到坐在椅子上,連抬起手的氣力都沒有的田子厚,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他終究還是老了……
“呵呵!”
田子厚強行撐著身子坐起身來,目光越過男人,笑著看向一幫老頭。
“再告訴你一件事!”
見到田子厚還能笑的出聲,男子突然臉上閃過一絲獰笑,壓低聲音在田子厚耳邊說道:“今天早上,我和姑姑也去了一趟柘山寺,兩禪居士收下了姑姑的菩提念珠……”
聞言,一直都風輕云淡的田子厚,瞬間瞪大眼睛。
納蘭柔柔也去了柘山寺?
而且禿驢收下了她的還回去的念珠?
那趙御……
想到這里,田子厚的冷汗終于下來了。
他做了這么多,就是為了趙御能安然的離開京都。
既然他將最后一棵菩提念珠作為保住趙御的底牌,自然明白那菩提念珠的作用。
只是他沒有想到,為了將他們師徒趕盡殺絕,納蘭柔柔這娘們居然下這么大的血本。
“你那個狗屁徒弟,讓李家的余孽滿世界打聽王府的下落,看來是想要上門來救你了。”
男子越說越興奮,尤其是看到田子厚臉上的神情變化,更是暢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