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屋里飄來陣陣飯香,葉凡閑著無事,在屋里四處打量起來。
春蘭家空蕩蕩的,連像樣的家具都沒有,以前葉凡記得,春蘭家里好幾樣新家具,全不見了。
他不禁有些心疼,不知道春蘭的日子怎么越過越差。
想當初春蘭剛嫁到秀水村,那可是風光無限,整個村里的人都沒見過這么漂亮的人,特別是村里的男人,全都看紅了眼。
葉凡還記得那天晚上入洞房,他跟幾個伙伴蹲在窗戶下偷聽的事,一想起來就忍俊不禁。
“小凡,笑啥呢這么開心。”
這時候春蘭圍著圍裙,端著菜從廚房出來,笑盈盈問道。
“想到又能嘗嘗春蘭姐的手藝,我就高興。”葉凡自然不會說偷聽那件事。
“就你嘴甜,快吃吧,鄉下條件有限,可不比城里,別嫌棄。”春蘭招呼道。
飯桌上一盤自家種的青椒,里面只有一點肉絲,一個番茄炒蛋,再加一碗素菜湯,在鄉下,這已經很豐盛了。
而且自家種的蔬菜,沒有打過農藥,吃起來確實很香。
飯間,葉凡小聲問道。
“春蘭姐,以前家里的家具去哪了?”
“賣了,補貼家用。”春蘭嘆息一聲。
“強子哥不是在外面打工嗎,他沒給你寄錢回來?”葉凡驚訝道。
春蘭的男人叫李強,一直在外面打工,葉凡都很少見他。
一提到自己男人,春蘭就氣不打一處,臉色鐵青道。
“小凡,以后別提這個敗家男人,就當我現在是個寡婦吧。”
“啊?這是咋回事?強子哥出了什么事?”葉凡不解道。
“李強就是爛泥扶不上墻,他早晚得出事。”春蘭氣呼呼道。
原來李強在外面打工的時候染上了賭博,一發不可收拾,這些年不僅沒寄錢回家,還三番五次回來找春蘭要錢。
春蘭早已經被他傷透了心,要不是李強這么不爭氣,家里也不會如此狼狽。
聽完這事,葉凡心里五味雜陳,他看著春蘭鄭重說道。
“春蘭姐,你對我的好我都一直記得,以后我要賺大錢,讓你過上好日子。”
“好呀,小凡現在說話越來越有本事了。”
春蘭咯咯嬌笑,她并沒有把葉凡的話放在心上,賺大錢談何容易。
匆匆吃過飯,葉凡迫不及待問道。
“春蘭姐,你告訴我母親的墳地在何處,今天是頭七,我要去上墳。”
葉凡十分迫切,這次回來就是要給母親上墳,在墳前磕頭認罪,原諒他這個不孝之子!
“小凡,嬸子當初下葬你沒回來,全村人都罵你沒良心,但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我現在就帶你去。”
說完不由分說,春蘭拉著葉凡的手,直奔后山墓地。
來到母親墳前,葉凡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撲通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母親,今天是頭七,兒子不孝……回來祭奠你……你別怪我……”
春蘭站在一邊,也是兩眼通紅,喉頭哽咽。
在母親墳前足足跪了一個小時,臨走之際,葉凡對天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