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巡不斷拍打著路風的手臂,只是力氣越來越小,眼神之中露出了絕望之色。此時他在路風手中就像是一條半死不活狗,周身氣息早已經被路風禁錮,連自爆都無法做到了。
不過,裴巡不是莊祭,就算身陷絕境,他也不一定有莊祭那個勇氣。來這里之時,雷蒙不是信誓旦旦地對他說路風不敢拿他怎么樣嗎?還說只要透露出他們手中有秦瑤的消息,路風一定不會對他怎么樣嗎?
裴巡感覺自己要死去了,這最后的生命時光里,他全在咒罵雷蒙,對眼前正在剝奪他生命的路風卻起不來絲毫怨恨。
就在這個時候,司茵上前對路風說道:“何不放他下來,或許從他口中能了解一些東西。”
路風一松手,直接將裴巡“啪”一聲扔在地上。即便司茵不說,路風也不會在此刻要了他的命,秦瑤的消息才是重中之重,殺一個裴巡,除了泄憤,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裴巡在地上身體不斷顫抖著,氣喘如牛,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一臉驚恐。
路風緩步上前,那輕輕的腳步聲,聽在裴巡耳朵里,卻如同索命的兇鈴,令人恐懼。
路風還沒開口問話,裴巡便顫抖說道:“我說,我說,別殺我,我什么都說。雷蒙的確有秦瑤的消息,不過我們不知道。若是風城不答應他的條件,或者我有什么閃失,他不但會毀了百草閣的靈藥,還會……還會對秦瑤下手。”
路風心頭喜憂參半,喜的是秦瑤也在這個地方,憂的是秦瑤落入雷蒙之手。
路風問:“你真的不知道秦瑤在什么地方?”說話間,周身殺氣又暴露無遺,讓裴巡感到窒息。
裴巡喊道:“是雷蒙秘密藏好的,他是玄天宗的執事,外面天大地大,藏在什么地方我真的不知道。路風,你若是殺了我,秦瑤也別想活了。你若是不在乎那女人,你盡管朝我動手好了,我……我來這里,就沒打算活著回去!”
裴巡直接閉上眼,一副要英勇就義的樣子,等著路風取他性命。
這還真的把路風難住了,且不論裴巡的話真假,但是事關秦瑤,路風不敢大意。
半晌不見動靜,其他人都在靜靜地看著路風,裴巡也把眼睛瞇成縫打量路風。
見到路風情緒穩定了下來,裴巡冷汗濕了一身,顫抖著松了一口氣,說道:“雷宗主說了,只要我安然無恙,他保證你能見到一個毫發無傷的秦瑤。”
路風沉聲道:“你去告訴雷蒙,三天后,風城會給他答復。另外,若是秦瑤有任何閃失,我會讓他萬劫不復。”
裴巡顫抖著點頭,又看向蕭隱。蕭隱沉聲道:“還不快滾?雷蒙若是敢亂來,我就是傾盡整個風城,也要叫他喪命!”
裴巡連滾帶爬出了大殿,哪敢回頭?即便是遇上修為比他低得多的修士,都不敢抬頭看。撿回了一條命,恨不得立即回到滄海仙宗。
若是路風再掐住他的脖子來一次,他絕如實交代,別說告訴路風秦瑤現在就在滄海仙宗的事情,就算是讓他叛變他都絕無二話。
此時,神龍城炸開鍋了。
風虞城、聶蒼、常戮、索獵、侯淵、狄青……總共十余人,莊祭的居所外面,圍著一直斷臂,個個都是一臉驚悚。
“莊祭……沒回來?”聶蒼說道。
這里所有人都是一眼看出,那斷臂就是莊祭的,特別是那手上的儲物戒,不得不讓人驚悚。
莊祭沒回來,傳送回來的,只是一直斷臂和儲物戒。
風虞城低頭沉吟半晌,冷聲說道:“莊祭動用了傳送符,證明他遇到了危險。若是儲物戒上的神識印記消失……”他沒有繼續說,而是將他伸手取下莊祭斷臂上的儲物戒。
只要是修士都明白,神識印記消失,那證明莊祭已經死了。
風虞城本來還有所期待,他認為莊祭此行就是狼入羊群而已。不料,莊祭的神識印記消失了。
周圍人從他震驚的神色之中便已經判斷出莊祭殞命,紛紛消息一口涼氣。聶蒼一臉駭然,說道:“風城的人實力真的如此強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