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風靜靜看著她,想從她的神色之中判斷話語真假。
藺芷笑道:“看來是了。不過恐怕要你要失望了。我在雷蒙座下的這段時間,可是連這個名字都沒有聽說過,更別說見過了。這么跟你說了吧,我在的這段日子,除了我一個女人,其他的,我連只母蚊子都沒見著。”
路風問:“這段時間,雷蒙手底下的人有什么異常動靜嗎?比如出入流寇城,或者是滄海仙宗可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藺芷一臉狐疑地看著路風,而后笑道:“可疑?整個滄海仙宗,若說最可疑的,就是我藺芷了。我巴不得有誰替我滅了滄海仙宗,沒有必要騙你。那雷蒙防我像是防著毒蛇一樣,你跟我打聽事情,那可是找錯對象了。你若真的想知道一些事情,以你的本事,去找梁鏡最好,若是你愿意,替我殺了他,我會感激萬分的。哦,對了,對雷蒙的事情最清楚的,不應該是他那兩個沒用又愛耍點小聰明的人仙境界長老嗎?”
”何良和裴巡?我當然知道。”路風嘆了一口氣,若不是怕他們對秦瑤不利,上次風城之中,裴巡哪有命活到今日?
藺芷淡淡一笑,說道:“路長老,沒有什么事情,我可以離開了吧?”
路風皺眉說了聲:“謝謝。”藺芷正轉身時,路風又說道:“飄雪樓你可以自己去取,風城不會為難你。”
藺芷頭也不回,說道:“誰要誰去取吧,我藺芷不稀罕。讓我這個兩次叛變的人,去夾在風城和青山城中間,兩頭受氣,又給你們做一道天然的防御,真是好主意。哼!”
說完,藺芷大步離去。
路風一臉愕然,沉默半晌,啞然失笑。
叛變過兩次的人,不管是路風,還是蕭隱,或者風城其他人都不敢輕信。不過拿出藺芷原先的地盤,不管出于何種目的,也是風城最大的誠意了。
藺芷若是拿了地盤,卻沒有實力守護,剛好又架在風城和青山城中間,情況又能比現在好到哪兒去?
藺芷的決定,路風并不意外,還在風城的時候,風城一眾人都已經猜到了。路風只是沒想到雷蒙竟然如此看輕她,好歹也是一個地仙中期修士啊。
藺芷后不久,路風繼續遮掩面容,悄無聲息混在人群之中。他在滄海仙宗附近轉悠,見到裴巡從里面路來,臉色有些興奮。
路風一路跟上,如此好的機會,當然不能放過。
雷蒙會派人去風城談合作的事情,這是在路風他們的預料之中。可路風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裴巡,難道上次還沒被嚇夠?
路風可不管裴巡是去哪里,以他的實力,抓走一個人仙修士,易如反掌。
裴巡走著走著,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猛然察覺身后有異常,頓時停下腳步,本想轉過身,結果眼前一黑,雙腳一軟,腦袋上傳來一陣劇痛。
人還沒栽倒在地,便感覺身體一輕,竟然被人提著飛跑起來。他想喊,想掙扎,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他意識到自己被劫持了,劫持他的人修為實力遠勝于他。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襲上心頭。
許久后,一座廢棄的宅邸里面,到處都是蛛絲野草,裴巡被“咚”一聲直接砸在一堆瓦礫之中,硌得他感覺身上的骨頭都斷裂了。
好不容易掙扎翻過身,看到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站在不遠處。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能惹。裴巡強裝鎮定,但是無力從瓦礫之中爬起來,強撐著身體,一臉痛苦地問:“你……前輩是誰?”他想了想,此時可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時候,還是改口叫“前輩”。
路風冷哼一聲:“裴長老,幾天不見,你行色匆匆,是有什么喜事嗎?”
“你……是你!路風!”裴巡一臉恐慌。
路風才說第一個字,他便聽出來了,這聲音,簡直就是催命兇鈴一般可怖。裴巡腳亂蹬著,想與路風保持距離。
路風依舊遮掩面容,但是雙眼之中的殺氣如同實質,讓裴巡整個人如墜冰窟。
裴巡哆嗦著喊道:“你,你不跟你這樣對我。我是去出使風城的,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知道后果的。”
路風愣了一下,有些意外,裴巡竟然是去風城。怪不得之前看他前往的方向就有些疑惑。
路風頓了一下,便冷聲說道:“你去風城,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是來處理跟你的個人恩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