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么一鬧，季老氣得住進了醫院
翌日大清早的，季臨寒親自把慕璃月送去學校之后，就去醫院探望季老。
一夜之間，老爺子似乎蒼老了很多。
他靠在床頭，見季臨寒進來，連連咳嗽了好幾下。
等季臨寒在他身邊落座，他那滄桑略帶渾濁的目光，這才緩緩轉過來，“難得你還知道來看看我。”
“醫生怎么說？”季臨寒伸手探了探老爺子的額頭。
還好，體溫正常。
老管家端著一杯熱水過來，替季老回答道：“醫生說是氣得，躺一躺就沒事了。”
語氣雖輕，可聽在季臨寒的耳朵里，卻帶著幾分責怪的意味。
老爺子輕輕揮了下手，老管家意會，也就放下熱水退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還關好了病房的門。
老爺子緩緩握住季臨寒的手。
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怕，滿目的難過和心疼。
“還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感冒，咳得嗓子都啞了，路過甜品店的時候，指著那冰激凌甜筒，非要吃。
大冬天的，我擔心你加重感冒，一狠心，就沒給你買，可回到家后，你氣得把自己關在房間里，誰也不理。后來我只好叫管家去給你買了回來，結果你吃了之后，你第二天發燒到三十九度，差點把爺爺嚇死……”
雖然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可季老說起來，眸底還帶著幾分笑意。
仿佛就在昨昔。
季臨寒自然也記得。
那次，燒的他頭重腳輕的，在醫院掛了三天藥水，后來再也不敢吃冰淇淋。
不待他說話，季老輕輕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臨寒，你是我最寵愛的孫子，從小到大我什么都依著你，只有小茵的事，我擔心你回想起來后，受到二次傷害，所以辛辛苦苦瞞了這么久……可看著你這么固執，我也實在不忍心瞞著你了。”
季老將當年的事，全都告訴了季臨寒。
那場慘絕人寰的車禍，以及被人群沖散的小茵。
還有在車禍產生的爆炸中，他那尸骨無存的父母。
一切的一切，季老全都告訴了季臨寒。
然，季臨寒只靜靜的坐在位置上，眼神凝固著。
腦海里一些模糊的記憶在不停的沖撞著，仿佛要在他的腦袋里爆炸。
可，就是想不起來。
只隱約記得一個嬌小的身影，在暴雨中一聲聲的喊著哥哥，哥哥……那樣的難過，那樣的聲嘶力竭。
看著他痛苦的神情，季老安撫道。
“臨寒，自從得知小茵還活著之后，這些年，我從未停止過尋找，已經有了些蛛絲馬跡，我相信在不久之后，小茵會回到季家，回到你的身邊。”
從醫院離開后，季臨寒就直接回到了琉璃莊園。
腦子里，那些不斷閃過的暗黑畫面，始終折磨著他。
導致他的人格，頻繁的交替。
一會兒變成季臨寒，一會兒變成司御珩。
對著鏡子，自己和自己說話。
相互威脅，吵架，審問。
把家里砸的亂七八糟，七零八落。
慕璃月放學回來的時候，一進門，碧空砸來的古董花瓶，正好碎在她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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