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鷹鉤鼻,青面細目,生的一副陰險狡詐的面孔,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然利齒,正是飛云門金蛇真人苗三江。
潘玉龍在金蛇離體后,便如同泄氣的皮球,失去所有的力量,軟到在地上,在沒有半點聲息,似乎已經斷氣身亡。
黑袍人轉過身去,將目光落在金蛇真人手上那把劍上,此劍形狀甚是奇特,整柄劍就如是一條蛇盤曲而成,蛇尾勾成劍柄,蛇頭則是劍尖,蛇舌伸出分叉,是以劍尖竟有兩叉,即便在漸漸昏暗的夜幕里,也閃爍著金色的光芒。
黑袍人瞳孔一縮,神色凝重道:“金蛇劍!金蛇真人果然好算計,居然用藏劍術,用來暗算老夫,暫且放你一馬,改日再取你狗命!”
話一說完,那黑袍人長袖一甩,祭起那把藍色飛劍,忽然御劍而走,迅若閃電,眨眼間,便消失在視線的盡頭。
金蛇真人冷笑一聲道:“你是什么人?居然膽敢和飛云門為敵?負了傷便要逃走,以為在下會輕易放你走么?”
在說話的同時,他祭起金蛇劍,循著方向御劍追去,好似一道金光掠過空中,很快消失不見。
夜色降臨,黯淡的月色灑落在樹林里,投下斑駁的影子,照射出滿地的尸體,顯得清冷森然。
萬簌俱靜,張海云驚魂甫定,望著滿地冰冷的尸首,還有那掉落出來的儲物袋,他臉上涌出狂喜之色,心里非但沒有因同門師兄弟的隕落而悲傷,反倒是認為他們死掉極好,修真界為了掠奪資源,連人性都可以泯滅,在這一刻張海云無疑喪失良知。
他將那始終捏在手心的四階土遁術符箓裝進儲物袋里,喜不自勝的上前拾取儲物袋,得到飛云門弟子的儲物袋有七個。
總共有七個儲物袋,他全部放在眼前,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正要將它們依次打開查看,卻在此時,有一股夜霧涌過來,將他完全的籠罩在里面。
張海云有些不明所以,好端端的起什么霧?他皺著眉頭站起來,長袖一揮,憑空刮起一陣狂風,正要將迷霧吹散。
在迷霧消散的瞬間,他忽然發現,一抹寒光在不遠處亮起,在他瞳孔里慢慢放大,仿佛夜幕里劃過的一道明亮流星,耀眼奪目之極,在寒光亮起的地方,模模糊糊的顯現出一個黑色斗篷的修士。
“你是誰?”張海云不容置信的望著那一抹寒光掠過他的喉嚨,在腦袋脫落脖子的瞬間,他不甘心的喊出這句話來,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在他神識感應范圍內,居然潛伏著一個人,仿佛他已經在那里很久時間,一直等著出手的機會。
陰暗的角落里,忽然走出一道模糊的黑影,似乎隨著地理環境不斷的變化,在那道黑影上,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生靈的氣息,更感覺不到修真者的靈氣波動,仿佛融進大自然,變化成大地和森林的一份子,蔥郁的樹木和低矮的灌木叢,都是他最好的掩體,相信筑基真人在此,如果不仔細分辨,都難以發現得到這道黑影的存在。
那道黑影上前幾步,將張海云的儲物袋,還有散落在地上七個儲物袋拾取起來,全部放進懷里,仰頭望了望天色,這時,月色掙脫烏云的束縛灑射下來,映在他的臉上,劍眉星目,器宇軒昂,卻不正是莫問天。
原來莫問天遠遠追在潘玉龍后面,直到那黑袍人斬殺飛云門弟子時,他才潛伏上前,好在他有下品法器斂息斗篷,即便筑基初期修為的真人,也未必能夠發現。
他在暗處冷眼旁觀,知道那黑袍人便是賈似道,好在他和金色真人互有牽制,兩人倒是沒有發現到他的存在,因此才讓他撿個大便宜,別人的儲物袋里或許沒有什么有價值的靈物,但是張海云作為飛云內務長老,在拍賣會上大出風頭,誰都知道他身價頗豐,儲物袋里定然有著無數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