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落。
燕綏渾身一震!
他沒有想到,蘇半夏今日竟會如此決絕。
“這番地,你難道非去不可?”他盯著她的背影,咬牙切齒道。
蘇半夏死死咬住雙唇,重重點頭!
“那是自然,如今圣旨已下,明日便要出發。此事,斷然不會更改分毫!”
“不去不行?”
“是,我不去……不行!”
說完,蘇半夏似就要走。
燕綏當即拉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拽得她都有些疼了。
他再問。
“告訴我,為什么非去番地不可!”
甚至是非去到……連和他商都沒有商議,就自己主動請纓!
蘇半夏就知道他會質問,她面色微變,另一只垂落在身側的手下意識攥成拳,再次深呼吸一口氣,而后故作話語冷淡地低吼道。
“我的事,不用燕小郡王管!”
她的事……又是這句她的事!難道他們二人之間,就這么的疏離嗎!
燕綏的暴脾氣也上來了,他丟開她的手,甩袖負手轉過身,和她背對而立。
“好……好啊!既然你口口聲聲說這都是你的事,那本郡王也不管了!這番地,你要去就去!我不攔著!”
蘇半夏回頭看去他冷傲且震怒的背影,動了動唇,終究還是將即將出口的話語咽下,只語氣故作淡漠地道。
“既然如此,驍騎營里還有諸多事宜需要處理,那臣便告退了!”
說完,她深深看一眼他,緊咬唇瓣,轉身就走!
聽著她的腳步聲逐漸遠去,背過身去的燕綏,身子不由一顫。
她,真走了啊……
“主子,您沒事吧?”清風閃現,面色擔憂,畢竟他還是頭一次見主子和蘇姑娘爭執的這般厲害。
燕綏冷唇緊抿,二話不說,甩袖就走!
入夜,郡王府。
今夜的郡王府安靜極了,好似是蘊藏著狂風驟雨,特別是那主院,更是無人敢靠近分毫。
“到底怎么了啊,今日主子回來后,就將自己關在屋中,誰也不見,這么久也沒動靜。”
清風看了身側月嬋,“你剛剛才從南越回來,很多事還不知道,今日……主子和蘇姑娘吵了好大一架。”
“什么!竟有此事?”
屋外,兩人低語時。
屋中,安靜至極。
那人半坐在窗棱,單腿弓起,手拿酒樽,對月自飲。
風兒借窗而進,吹起他輕紗墨發,遮了他微醺的如玉容顏,卻遮掩不住,他鳳眸深處所存在的冷凝。
“酒沒了嗎?”低頭看著空了的酒樽,燕綏扯唇冷笑。
他索性丟開酒樽,提起酒壇,仰頭痛飲!
酒壇落地!
啪!
屋外二人聞聲,當即推門而進。
“主子!您怎么喝這么多酒?”
燕綏根本不看他們,神情中皆是孤傲。
“滾出去,我誰也不想見!”
奈何喝多了酒,他整個人醉醺醺的,此刻身子都變得是偏偏倒倒。
眼瞧著他要從窗棱墜下。
清風和月嬋對視一眼,當即上前將燕綏攙扶住。
“主子,別喝了,酒多傷身啊。”
燕綏推開他們,“聽不懂人話嗎,滾開!”
“屬下扶您去床榻上歇息吧。”
也不管燕綏如何推搡,二人合力將醉得不行的他扶至榻上,即使醉酒神智逐漸不清,他此刻的鳳眸依舊極冷,眼底深處的怒火也猶在。
竟不知,他是在氣自己,還是在氣某個人,總歸自打今日從宮中回來,他渾身的怒火就沒有消止過。
“月嬋,你去給主子打盆水,再準備醒酒茶。”
“好,我馬上去!”
誰知,月嬋剛剛出去,就傳來了她的厲喝。
“什么人!”
這動靜不小,且還風聲烈烈的,清風當即就覺出來人不少,且都是高手!他眼神一凜,也迅速飛身而出!
待兩人相繼離去。
安靜的屋中,就只剩下了醉酒在床的燕綏一人。
這時,門被推開。
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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