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敲的力道可不小。
蘇半夏若是未及時反應過來,估計都得來個輕微腦震蕩!
然而,再怎么反應及時。
這搞偷襲的家伙,卻是跟個泥鰍一般,她正轉身想將之逮住,對方便瞬間沒了身影。
就像從未沒出現過。
“呲……”
摸著自己疼痛的后頸,蘇半夏強撐著石壁甩了甩腦袋,努力讓自己時刻保持清醒。
這時,洞窟的盡頭。
突然傳來了風沙聲!
很熟悉!
讓她忍不住想到了幽州城!
可,這是南越啊!怎么會有和幽州城一樣的風沙聲?
心覺不對勁的蘇半夏,連忙就朝著洞窟中飛奔而去,之前不知道,原來這個洞窟是另有洞天。
一片黑暗后。
所見的,居然是大片大片的沙場!
抬眼看去,一望無際!
戈壁和沙漠的狂風,夾雜著砂石席卷而來,拍打在她臉上,極疼。
同時也告訴著她。
這是真的!
黃沙是真的,烽火狼煙也是真的!
而那從百米之外傳來的馬蹄聲轟隆,也是真的!
“馬兒?居然是馬兒?”
且從這個動靜來聽。
此行的馬匹,少說也有上千匹!
終于。
沖出洞窟,踏足上沙漠的蘇半夏,終于看到了那在酷寒的日光下,如一團黑影般疾馳而來的隊伍!
這些隊伍看起來極為陌生。
是蘇半夏之前未曾見過的,可暗暗中又透露著一種熟悉感,讓她想起了之前襲擊蠻夷的盔甲人!
而這,都不如在那些隊伍的最前方,被他們所追逐及包抄的兩道騎馬人影。
讓蘇半夏來得深刻和刺目。
越來越近。
蘇半夏逐漸看清了那兩個人是誰!
居然是……
“燕綏?清風!”
只不過,此刻的燕綏和方才的著裝明顯不一樣,他穿著一身玄色盔甲,像是之前才經歷了一場血戰。
身上的絳紫色披風都是血跡和破洞!
那素來沉穩矜貴的高冷臉龐上,此刻除了布滿了血痕和眼底的紅血絲外,全都是急色。
蘇半夏從來沒有見過,遇事波瀾不驚的他。
會淪落成這樣?
可見,在這之前,他又是經歷了什么!
但!
這又是怎么回事?方才還是山川河流,現在場景轉變就算了,連燕綏也不是之前的燕綏了。
那現在。
又是什么時候?
未來嗎!
而更重要的是,他們所有人都好像看不到自己,她宛若是成了一個觀賞的事外人一般。
這時,隊伍里一道男人的冷笑聲,打破了這一剎那的寧靜。
“哈哈哈哈!燕綏,你逃不了的,你的那些暗衛全部都死在了我的盔甲人手中,知道怎么死的嗎?”
“清玉清鶴是吧?已經砍了雙腿,丟去城樓晾成了干尸。”
“還有那個叫月嬋的,直接挖了眼睛割了舌頭丟去了軍營,這輩子都要在男人的身下承-歡。”
“現在你身邊,就剩下了一個人茍延殘喘,還不如趕緊把那東西交給我?我們主人定會保你一條生路!”
身后之人的污言穢語,在這個風沙中是那般的刺耳。
一句句,一字字!
都像是被刀子磨過心房!聽得清風雙目血紅,血脈噴張!那勒住馬韁繩的手,都因為力道太大拉扯出了血痕!
“他娘的狗崽子們,老子和你們拼了!“
“主子!這么多年來,屬下也是活夠了,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讓屬下再為您盡忠吧!”
說著,清風就要勒轉馬頭。
誰曾想,旁邊的燕綏布滿血跡的干涸紅唇一勾,卻是笑了。
“誰讓你去的?”
清風轉頭,風沙黃土中他的容顏看得并不清晰,可是那抹唇邊的笑。
他卻看了個分明!
跟了主子這么多年,若是還不知道燕綏此刻的想法。
那清風就白活了!
想到了什么,他心里一咯噔,臉色大變道。
“主子,您這是要……”
燕綏鳳眸瞇了瞇,拿出馬背上的包袱丟給了清風,眼神堅定,且還帶著一股決絕之意。
“他們要追的是我……一定要把東西交給夏兒,記住!”
說著!
他勒轉馬頭,絳紫色披風在半空中劃過獨絕弧度。
風沙獵獵間!
已經沒了他的身影!
“主子!主子——!”
“快走!別管我!去找夏兒!去啊——!”
不……燕綏!
燕綏!
被風沙包裹著的蘇半夏,看到這副場景,一股未知的恐懼感從她的心里油然而生。
好似這次一見!
便是徹徹底底的永別!
“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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