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慕容曌用略帶欣賞的眼神看著陽牧青獨自將沉重的棺木合上。
年輕、健美、有力量的身體總是比較賞心悅目。
“無引之火。”
陽牧青取下手套,用劉庭拿來的清水和香皂仔細洗了手。
不待眾人發問,他繼續解釋下去。
“無穴之風,無源之水,無引之火,都是不該存在于世上的事物,都是非常兇險高明的邪術。”
“你覺得跟那個和尚有關系嗎?”
慕容曌不自覺想到了那個有些格格不入的和尚。
玄師除鬼、道士捉妖、和尚渡人,這個和尚不留在寺廟中吃齋念佛,看那模樣也不是苦行僧之流,來這熾陽村明顯也不是為了渡人而來,那他為什么會來這里呢?為了錢財、情分、名譽?可出家人不該是四大皆空、無毒不侵、六根清凈的嗎?
是這里有吸引他的東西,還是他本來就想來這里做些什么?
不尋常,怎么想都有些不尋常。
“或許有,但不是他。”
陽牧青像是知道慕容曌在想什么,直接了她一個否定的答案。
村里往常辦喪事,都會放一些看似悲涼實則熱鬧的哀樂,用來表達面對死亡之時,我們應該持有的悲傷與大徹大悟,但自從那片黑暗的死亡陰影籠罩村子開始,就沒有誰家再愿意放哀樂了,因為那不再是一種陪襯之物,而變成了敲擊在眾人心頭的催命號角。
“啊伊呀——”
王家的院子里突然響起了哀樂之聲,從音質粗糙的音響中傳出,像無形的漣漪一般擴散到遠處的田埂,接著盤旋在絢爛至妖異的木槿花樹間,最后去叩響村里每一家每一戶的門窗。
眾人面面相覷,沉默無語,此時會放哀樂,不會顧及村人感受的,自然是痛失愛妻的王家大伯。
“我有幾個問題,希望你們能據實回答。”
慕容曌的神情即刻變得認真起來,她認真起來的模樣的確會讓人覺得十分可信,讓人忽視她過于嬌艷的面容、也忽視她過于年輕的資歷,仿佛這個嬌小的身軀上有一種能力,一種讓人信賴追隨的能力。
這種能力雖被李懸戲稱為“大忽悠”,但即便是他,也篤信慕容曌解決起問題來是一把好手。
“你問吧,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王三方看了王芃一眼,后者也跟著點了點頭。
“下第一場怪雪的時候,死的人是誰?”
“我記得是三月初三那天,山下肉鋪老板李叔,在去洗刀的時候失足墜河,手里拿著的尖刀還正好切開了他的頸動脈,當場死亡,開始我們都覺得是一場意外,但現在回想起來,那一陣子天氣轉晴升溫,那天的雪下的就已經很奇怪,應該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村里發生這么多的兇事,我相信不會沒有任何傳聞或者流言,大家私底下有什么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