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我不是會克扣工資的老板,所以膽兒肥了是不是?”
慕容曌做出一副要教訓人的表情,揉動了下纖細的手腕,自然是一點威懾力也沒有,反而看起來有點不合時宜的嬌憨可愛。
陽牧青笑了笑,做了一個將嘴巴縫上的動作。
往上走到五樓的時候,陽牧青從衣兜里掏出兩張隱身符,將其中一張遞給慕容曌。
慕容曌接過用朱砂畫著稀奇古怪圖案的黃符紙研究了一下,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別之處,正想開口詢問幾句的時候,見到陽牧青已經將另一張符紙貼在自己胸前,于是整個人就像變魔術一樣倏忽不見。
“嘿,還真挺神奇!”
慕容曌緊隨其后,將自己也變成了一個隱形人,說也奇妙,在她完成隱身的那一瞬間,原本已經看不見的陽牧青又真實地出現了她眼前,正用溫柔的眼神看向她。
“突然覺得像是來到了一個只有我們兩個人的世界。”
“如果真那樣,不也挺好。”
陽牧青不知不覺將自己的真心話說出口,說完之后回味出了幾分唐突,連忙咳嗽掩飾。
“好啥好,那多沒意思。”慕容曌似乎沒往深處想,反而兩眼發光,做起了她的發財夢,“我說,你能不能每天多畫幾張,這樣我們還接什么破業務,直接搶銀行不就好了?”
“這個符咒是有限制的,一旦雙手碰到自身以外的其他事物,很可能就會現出原形,而且,這是我師父的私下發明,實質上是被禁用的。”
“好啦好啦,我也只是說說,就菩提子那人,如果有這么快的來錢手段,他早就成為大富豪了。”
慕容曌感到有些惋惜,財夢成空,看來自己還是得靠著雙手勤勞致富。
上到六樓,慕容曌在朝南的木門上扣了三下。
一個家庭的氛圍往往可以通過門口的布置看出來:整潔干凈無雜物,門上還貼著喜氣洋洋的精致春聯,這樣的家庭大多和睦熱鬧其樂融融;如若鞋子擺得雜亂無章,雜物堆成小山高還不定期整理,這樣的家庭大多有著干擾幸福的潛在因素。
許家的門上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門口只孤零零擺著一雙男式便鞋,似乎在固執傳達主人的孤寂。
門開了,露出一雙略帶疑惑與警惕的眼睛。
這雙眼睛給慕容曌帶來了強烈的沖擊,甚至在多年之后回憶,她仍會因那雙眼所表達的意念而倒吸一口涼氣,有一種憤世嫉俗叫做痛恨整個世界還如此鮮活,有一種活法叫做行尸走肉,以上兩種情感摻雜在一雙洞察世事且不再年輕的眼中,顯得無比悲涼無比絕望。
見門外沒有人,許筱茹的父親許同一聲不吭又把門關上了,他并不關心是不是有人找他,也不關心是不是有人想要惡作劇,他只想快點將女兒的生日禮物準備好。
他自然更無法察覺,門的一開一合,帶來了兩個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