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一怔,此前在大船上他雖然聽陳虞說過這些,但并沒在意。
而后來發生的事情太過緊湊,他根本沒時間往這上面想。
“你說吧。”他認真道。
對于先天符文,他的認知就是強大,無比強大,同時想要運用好并不容易。
而伴生先天符文要簡單一些,但具體怎樣他不是很清楚,加上陳虞之前哭泣和在水下操控以及引來的諸多強大靈獸,都讓他對此好氣滿滿。
“我來自一個很偏僻的地方,即使在上界最頂尖勢力的最完整地圖上,都難以找到這位置的具體方位,那里的人民生活十分質樸,因為靈氣稀薄,因此踏上修煉一道的人少之又少,長久以往,那里便與外界隔絕。
但也有例外,就是被那里的人稱之為勇者的人,他們天賦超凡,即使靈氣稀薄也能踏上修煉一道并且一日千里,尤其是,一位女嬰的出現……”
陳虞輕輕開口,當說到這里時,她的神色明顯有些痛苦。
孟青保持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道:
“如果這段記憶對你很不友好,那就忘掉它,不要再回憶了。”
陳虞臉色蒼白,堅定搖頭道:
“不,如果不說出來,我始終無法釋懷。”
她頓了頓,再道:
“那個女嬰出生在一戶尋常農戶家里,據說出生時曾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而當時也有許多人看到在天空中好像有一條大魚緩緩游動,因此,那農戶將女嬰取名為陳虞。
當年那些養殖魚類的農戶都獲得了大豐收,隨著女嬰長大,周遭的環境卻在悄然變換,原本平和的山莊時常會出現強大水生靈獸的尸體,一些村民去勞動時甚至看到有魚身人首的生靈出沒。
這景象沒持續多久,在那女嬰開始踏上修煉時,原本村里民眾賴以生存的小池塘卻忽然暴漲,瞬間淹沒了整塊區域,此前曾出沒在村莊附近的強大生靈紛紛從中鉆出,昔日待她如親人的村民包括家人全部慘死。”
孟青只感胸口悶的像是壓著一塊大石。
這種感覺對于一個當時只有十二三歲的孩子來說,實在太沉重。
陳虞補充道,就在那些水生靈獸要攻擊她時,她體內卻忽然浮現一道符文,這符文救了她的命。
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那符文也像是有一股意識,教她修行以及生存等。
當她能自保時,她去往各處,曾加入各類宗門,最終在一道密卷中找到了解釋,她這才知道那符文是什么。
自那以后,她在各處流浪,但每次在一處地方都呆不長,直到現在,她都無法控制那股符文之力,若是被發現,那等待她的將是災難!
陳虞說完,擦了擦發紅的眼眶,而后視線看向孟青:
“那你呢?那些先天符文似乎不是一道。”
孟青坦白道:“我曾到達過一個小村子,那村子的村口有一棵大樹,我被它指點,這才得到了先天符文。”
陳虞低聲道:“運氣真好,不用付出代價。”
孟青輕輕搖頭:“任何事情都要代價,你以為的不要,其實命運早已在被背地里標好了價格。”
陳虞心情似乎好了一些,打趣道:“沒想到你說話還挺深奧,如果披個長袍,帶個面具去擺攤,說不定是個卓越的占卜師。”
孟青聳聳肩,不置可否。
兩人在海底快速前行,孟青睜開瞳術,但四周茫茫一片,他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方位。
“你今后打算去哪?”他終是問。
眼下他們既然離開船隊,那勢必要獨自上路,而按照此前金輝的說法,船隊是反向兜圈,話句話說,如果上界是一個球體,那他們和至尊學院差不多在剛好相對的方位!
一想到此,孟青就有些無語,這段時間他還不如坐飛行靈器慢慢跑呢,現在倒好,不但每向前,反而距離那邊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