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沐蘇蘇回過神來,凝神再看林耿瞪得眼睛都開始抽搐。
劉穎抓著鄭和的袖子,跟蘇蘇說道,“除了他還有誰能干這種事,別跟這個惡心的家伙廢話了。”
林耿根本沒搭理暴躁囔囔的劉穎,而是緊緊盯著面前格外冷靜的女子,破裂的嗓子開口,“你是誰?”
撕裂的聲音配著扭曲猙獰的可怖面孔很是駭人,仿若十八層爬上來的惡鬼。
便是鄭和都有些不適,死人他接觸不少,都沒此刻的林耿令人膽寒,不是害怕,是被惡心到的,如此他就更佩服一直面不改色的沐蘇蘇。
沐蘇蘇看著還想要掙扎的林耿,眸底多了幾分冷冽,盯著眼前面目全非的人更多了幾分嫌惡,微不可察。
“不愿說便罷了。”沐蘇蘇聲音很平淡,并沒有回答林耿的問話,轉身欲要離去。
剛走出半路,身后傳來焦急的吼聲,“等等!”
沐蘇蘇并沒有停下,林耿的聲音都在顫抖,“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別留下我。”
想到黑衣人,體驗過其手段的林耿身子壓抑不住地打顫,再也繃不住偽裝的神情,很是驚慌失措。
沐蘇蘇終于停下來,回頭看著他。
“陳伯是你殺的?”沐蘇蘇固執地想從他嘴里得到答案。
林耿面色奔潰,垂著腦袋,坑坑洼洼的在光照折射下仿若一灘爛肉,顯得更加油膩惡心,惹人不適。
“是,是我讓人作了那老頭,他自找的。”林耿瞪著渾濁的雙眼,陰森森地笑著。
沐蘇蘇沒有吭聲,靜靜地盯著他。
“那個老頭子也是個傻的,我騙他將那廚子關在酒樓嚇唬一番就給他大筆的錢,他居然醒了哈哈。”自暴自棄的林耿笑聲越發癲狂。
“他就是死了都不知道他寶貝兒子欠下的賭債是我一手弄的,還傻乎乎的感激我,老的腦子都沒用了。”
林耿一臉的嘲諷之色,陰惻惻地看著沐蘇蘇。
“對了,我還我派人天天上門催債,不需要我多說,他們就能讓這個愚笨的人自投羅網,便是不愿意也只能為我辦事。”
其實林耿看出沐蘇蘇很在意這個死去的陳伯,似乎想要以此激怒沐蘇蘇,因為沐蘇蘇卻是冷淡他就越是不安,那日的黑衣人便是這般平淡地往他身上潑熱滾的油,一下又一下。
身體記憶又忍不住開始顫抖,克制不住的想要這撕裂面前這同樣冷靜的面孔。
也是這般他才誤以為沐蘇蘇和黑衣人是一伙人,手段一樣的殘忍,他笑了一半又自顧自地說著。
“淋上石漆的時候那老頭子跟瘋了似的想要阻止,沒用的,火都燒起來了,你沒看到他頹然的模樣,跟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