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姐,老人家是笑著離開的,她要是看到你這幅模樣肯定會難過的。”阿才悄悄抹去淚水,斟酌語氣再次勸說道。
“你昨日一天未進食,還受著傷,再這樣下去你是想陪著老人家一道去了嗎,你想想還有江小度,他睡醒找不到娘親該哭了。”阿才語氣激動地說道。
是啊,小度找不到她會哭。
她的江宴那么愛哭,醒來找不到人該哭成什么樣子。
她想要保護的人一夕之間都受到了傷害。
都是她的錯,是她害得江小度被綁架,是她害死了唯一對她好的蕭老太,是她弄丟了大哭包江宴,她有罪,她沒資格待在這里。
空氣中一陣凝滯,又恢復之前的靜默,正考慮好要將人打暈的時候,沐蘇蘇有了動作。
“天亮了,麻煩你將外邊的血跡清晰干凈。”沐蘇蘇開口說道。
阿才受寵若驚,愣了片刻才醒悟過來真的是在跟自己說話,“好,我這就去。”
“謝謝。”
身后的尸體早已僵硬,沒有任何溫度仿若背著冰山一般,沐蘇蘇跪了一晚上,腿腳早已麻痹,站了一半差點摔倒,好險穩住。
阿才看得抹了一把虛汗,連忙伸手想要接過人,說道,“讓阿才來做吧。”
沐蘇蘇微搖頭拒絕,背著人回了屋子,阿才想了想還是沒有跟進去。
經過一晚上,屋里的血腥味早已散去,沐蘇蘇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在床上。
又打了一盆水,沐蘇蘇細細地擦拭干凈蕭老太的面容,祥和的容顏昨日還在和藹地笑著,告訴她,蘇蘇啊,別去冒險。
“我沐蘇蘇在此發誓,定會將傷你者百倍償還,找回江宴,若做不到,天打雷劈下永不超生。”
“一切過錯由我沐蘇蘇一人承擔,您在天有靈,請保佑江宴無恙。”
重重磕了幾個響頭,額頭浸了血污,沐蘇蘇俯首在地,閉了閉眼,取了白布為其蓋上。
長長的刀痕從左肩胛骨處蔓延到右后肋骨,血疤黏著衣服,瞧不見傷勢,沐蘇蘇取了匕首,頓了頓往嘴里塞了一塊橡膠。
手起刀落割掉袖子,沐蘇蘇閉了閉眼,背手撕下黏在傷口上的衣物,血滲透出來,右手一瓶白酒潑在傷口上。
“嘶”沉悶壓抑的聲音。
沐蘇蘇牙齦繃緊,整個身體都忍不住戰栗,背部忍不住弓起來。
牙床都在打顫,沐蘇蘇咬著牙給自己上藥,抖著粉末灑在傷口,用紗布厚厚地包扎了幾圈,刺骨的疼痛疼得她眼前發黑,整個人都不由縮成一團。
良久,沐蘇蘇才緩過神來,換上新衣裳,出門。
“蘇蘇!”
“沐姑娘!”
“沐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