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打諢,這么著急回來是沐晟恩回京了?”沐蘇蘇問道。
昭寧公主向來是與沐晟恩同行的,這話問的其實也沒錯,沐蘇蘇卻意外地看到了昭寧臉上的笑意都變得格外勉強。
那種悲戚的目光不似之前的小打小鬧,這是真的被傷到了才有的,沐蘇蘇沒有再問。
“武一,你捎個信回去,告訴七殿下我今日晚些回去。”沐蘇蘇朝外頭吩咐。
門外的武一進來,瞧見神情不明的昭寧公主,想到之前她魯莽的行為,下意識地想要勸說,“主子,這不妥,你的安全還是最主要的。”
沐蘇蘇沒說話,只是目光冷了幾分。
武一知道自己犯了主子的忌,眼里閃過幾分懊惱,連忙垂首告罪,“是屬下逾矩了,屬下這就去。”
“去吧,下不為例。”沐蘇蘇罷手。
屋子重歸安靜沒一會兒,昭寧囔囔地讓小二送酒上來。
“你受傷了,今日還是莫要喝酒了。”沐蘇蘇阻止道。
昭寧的聲音沉甸甸,仿若壓抑了很多的悲戚,目光微黯,“蘇蘇,沒有酒不行的。”
濃郁的悲痛籠罩了以往囂張肆意的眸子,那股傷痛感讓沐蘇嘴邊勸說的話語盡數褪去,有些壓抑。
沐蘇蘇心里嘆了一口氣,找青瑩要了瓶梅子酒,酒液清澈透亮,酒香醇厚,“今日只這一瓶。”
“好香的酒。”昭寧一早就聞到那香味了,瞧著沐蘇蘇手里的酒饞得很,“我今日都這么難過了,還只能喝一瓶,蘇蘇好小氣哦。”
“用的五十度白酒釀的青梅酒,至少得存上三年,這才三個月幼齡,若不是為了公主泄泄氣,可沒舍得這么早開封。”沐蘇蘇作勢要收回。
五十度的酒釀能喝上半瓶不睡都算是不錯了,這度數在古代可沒幾個人能喝。
“五十度?那是多少,很厲害嗎?”昭寧托著下巴興致缺缺。
“酒精度以百衡量的話,黃酒約莫十度。”沐蘇蘇給兩人倒了一杯,說道。
昭寧這下新奇了,“這酒居然這么厲害,那我定要嘗一道。”
搖著手上猶如清亮的酒液,昭寧沖著沐蘇蘇示意一番,一杯飲凈,唏噓一聲,“香醇!酣暢淋漓!暢快!這酒真好喝,不過沒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就這一瓶都不夠我喝的。”
沐蘇蘇就笑而不語,果然沒一會兒就有些上臉了,看著面前臉都紅了的昭寧,輕嘆了一口氣,這因情所困的姑娘怎么這么多。
她一直無法理解,昭寧為何就掛在沐晟恩那塊冰塊上了,捂了這么多年沒化凍,又是何必呢。
昭寧捧著酒杯,還在囔囔,“蘇蘇,再滿上,今日不醉不歸。”
“我知道你還沒醉,不如公主說說勁兒怎么回事吧?”沐蘇蘇輕聲說道,“怎么突然回來,還一身傷痕?”
她本以為昭寧身邊有人護著,沒想到這丫頭還當真是橫沖直闖自己回來的。
“我不要了,沐晟恩太臟了,我不要他了。”昭寧捧著酒仰頭灌,酒氣模糊了雙眼,嗆得眼淚都出來了,她啞著嗓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