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天空格外的明亮,繁星沒了云層的遮擋璀璨耀眼極了,沐蘇蘇看得有些出神。
夏日稍有小雨,但日光一曬又是一陣干爽,蕭江宴尋了一塊大石,鋪上細軟地毯子,朝著蘇蘇招手,“蘇蘇過來這兒,躺著看正好。”
沐蘇蘇回頭便看到一臉寵溺笑容的蕭江宴,她不過是多看了兩眼,他便已然準備妥當。
大石頭很寬敞,兩人躺著也是正好,正好將群星收入眼底,星光照耀,夏日的蟲鳴也在即興伴奏著,美得像極了安謐中悄悄降臨的小幸運,沐蘇蘇露出淺淺的笑容。
殊不知這一幕也是某人眼里極致的美景,蕭江宴側頭看著她白皙的面頰,再美的景觀也在她的笑靨下黯然失色。
“這一輩子,能遇上你,真好。”沐蘇蘇側眸看到他專注的面容,說道。
蕭江宴黑眸仿若被點亮,寵溺的神情仿若能融化萬物,“遇上蘇蘇才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事,這一生我只要你。”
沐蘇蘇卻覺得這三個字有些沉重,眸里的光芒也暗淡了些許,這一生太漫長,而她許不了他一生,這一刻任何言語都是匱乏而無力的。
“殿下,我愿你一生順遂。”沐蘇蘇喜歡什么想來都是抓在手里的,她的生長環境讓她的性子從小就很霸道,想要的從沒有得不到的。
蕭江宴側眸看著她,頭一次講起了自己的過往。
“我出生便是個多余的,自幼長在冷宮,蕭渠排行老六,昭寧一直排老七,直到太后知道了我的存在,替我正名。”
這輕描淡寫的話語下省去了太多,因著雙胞胎的禁忌,信道的皇帝與劉嬪妃一道抹去了他的存在,連個姓名都不曾賜予。
冷宮里只有一個年老腿腳不便的老嬤嬤憐憫他,隔三差五偷些牛乳和湯水養活了他。
為了活下去他做了很多的事情,只為了走到明面上,得到該有的東西。他設計讓久居佛堂的太后發現自己的落魄。
太后如他所愿將他帶出冷宮,甚至賜予姓名,端了他的名號,不過太后一心向佛,不欲收養孩子,只將其交予生母,這不過是進入另一個深淵。
即使是最小的昭寧也早已出閣,有了自己的封號,而蕭江宴卻在出閣前就封殺就被
蕭江宴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著謀略得到了,而沐蘇蘇是不同的,重來一世或許他便是為了遇見她。
沐蘇蘇心疼地握住他的手,偏頭額心與之相抵,“江宴,所謂的禁忌不過是心里有鬼的人編排出來的,這世上誰都不是多余的,江宴與我而言比這群星還要耀眼迷人。”
想到所謂的雙子禁忌,沐蘇蘇心里更是怒不可遏,也替他們可悲,錯把珍珠當魚目摒棄卻還沾沾自喜。
只苦了蕭江宴,她滿是憐惜,心里一陣刺痛,若是能早些在蕭江宴身邊,她定會給他一份安穩。
蕭江宴輕輕吻了沐蘇蘇的唇角,輕聲笑道,“娘子真好。”
沐蘇蘇看著他信賴的模樣,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挪開視線重新躺回原處,看著天空微微發呆。
許久她輕聲道,“江宴,你想不想要這天下?”
她給自己算了五年的時間,不長也不短。再多怕是不行了,即使沒了痛覺,感知不到不代表能遏制身體的病變,身體虧空了這模樣總是好不到哪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