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凡擔憂地看著機械式地烹茶的沐蘇蘇,生怕她燙到自己,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有說出口,言語匱乏,不知道如何安慰她。
山盟海誓都是假的,那一瞬間肯定很難受。
即使再信任,沐蘇蘇也忍不住想要知道,是什么女人需要蕭江宴親自去確認?
不由得開始猜疑,自從蕭江宴開始忙碌,就連晚上都見不著人,白日再也沒有溫熱的港灣,而是冷冰冰的床位,沐蘇蘇以為她能理解的。
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她還是不信的,蕭江宴不可能背叛她的,這其中或許有什么隱情。沐蘇蘇回想起蕭江宴的眼神,心里安定了些許。
“那姑娘是誰?”沐蘇蘇緩過神看到手里亂七八糟的茶湯,倒在一旁的蠱中,重新烹一盞茶。
阿凡迅速拿出一筒宗卷,上頭是一個小姑娘的具體生辰消息,武侯府幼嫡女陸婉娜,只是后頭的消息都被標紅了,沐蘇蘇微蹙眉,“這是什么意思?”
“這是鳩占鵲巢的故事,這小姑娘也是個苦命的,還未出生就被算計了余生。生母出身高貴最終沒有斗過武侯的心頭好,最后一心只念佛經,小妾不僅被抬為平妻,就連這孩子都被掉包了。”
“陸婉娜就是被掉包的真千金,現在名叫陸娜娜,剛出生就被扔到垃圾山,被一個老乞丐撿走了,開始了顛肺流離的乞討生活。”
“老乞丐雖然落魄,性子卻是豁達,喜愛游歷山水,好歹去世后,小姑娘立了個無名碑,就在北林居住下來了。”
其實阿凡是有點同情這個小姑娘的,她很無辜,就算錯也是錯在出生在那般家庭,一個無情的爹,一個軟弱的娘親,終究是個可憐人。
如今宴王不知何故關注她,費盡心思查,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不過是個無辜人,卻怎么可能也沒辦法離開這個漩渦。
沐蘇蘇指尖在那名字上輕輕點了下,眸光微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阿凡在心里嘆了一口氣,雖然同情那個小姑娘,但是他身為下屬更加擔心沐蘇蘇的情況,主子讓他照顧少主,可是還未找到人少主便昏迷了整整三個月,甚至現在都沒找到法子遏制病情的惡化。
這四海大陸居然找不到一個醫者能治這病,阿凡看著沐蘇蘇慘白的唇瓣,心里很是復雜。他不知道為何主子明明那么在意少主,卻任由少主接受病魔的折磨。
有時候看著少主一個人站在光影下喃喃著跟主子講話,那思念和孤單就連他都難以不動容,少主曾經說過,這個世間唯一的親人就是主子了。
阿凡不是什么善人,若是陸婉娜影響到主子的利益,他亦然不會手下留情,親疏有別,怪不了誰。
現在還摸不準主子到底是何想法,但是阿凡真心不希望自家少主耽于情愛,情報樓的她不接受也就罷了,但若是這小姑娘影響到少主,就算少主不動手,他也會除掉這個女人。
畢竟阿凡雖然以沐蘇蘇為尊,但是主子的命令也不會忘卻,守護沐蘇蘇是刻在骨子里的使命,二十多年來不敢稍微輕松。
每一任的管事只能接觸到上一任的管事,就是阿凡也只以為情報樓只有兩任,實則不然,情報樓至少有兩百多年的歷史,這還是他偶然知道的。
自小他就知道主子在等一個人,這個人就是少主,阿凡小時候一直不明白,為何要在原地等,而不直接將人帶走,這個答案主子從未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