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潤說的沒錯,沒有痛覺真的是件危險的事情。
而知道沐蘇蘇病情的人并不多,蕭江宴瞞得很緊,沐蘇蘇在其后也鮮少進宮就是為了防止被察覺。
所以這幕后之人大概率是身邊之人,接觸過沐蘇蘇察覺到她的病情而特地謀劃的毒殺案件。
沉吟片刻,余潤用桿子挑出兩根被啃得七零八落的藥材,細細講解道。
“不精通藥材的或許不知道,這兩款啃得差不多的所說不是什么珍貴藥材,但是這幾年因著產地氣候問題并未產出,物以稀為貴,如今在京城千金難求,而如此高品質更不是什么藥行都有的。”
余潤說得隱蔽,但是兇手所在之處已經很明晰了,兇手非富即貴,很大可能就是宮里的人。
沐蘇蘇突然想到皇后的告誡,如果是皇帝出手,那這一切能夠做的如此密不透風便可以解釋了。
當然這只是推測,她一個小角色并不值得皇帝親自算計,而且她是沐家嫡女,沐家是保皇黨,若是事情敗露可不能保證愛女如命的沐將軍會不會一氣之下換了陣營。
沐蘇蘇并不覺得皇帝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又有誰能知道的這么多,又將這一切都算計地如此精確。
這就像一張網,兇手明明很貼近了,只要從藥材和痛覺知情人兩個主要線索出發就能將人揪出來了,但有些事情即使找到真兇也不一定能夠將其繩之以法。
“另外,從沐芷珊的體內也查出了這毒素,幕后之人原就沒打算放過她,王妃還請小心身邊人。”余潤提醒道。
沐蘇蘇頷首,杏眸一片漆黑深沉,這線索指向皇宮貴人,想要查探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就是在皇宮的釘子也不能動多少。
對于沐芷珊,沐蘇蘇已經大概知道她是怎么作死的了。
高貴的藥材是幌子,解剖發現沐芷珊身上也有這毒,幕后之人根本沒想過放過她,所謂的解藥都是假的,這些高貴的藥材或許就是沐芷珊討要“補身子”的就是貪心,好在也為他們提供了些許線索。
余潤見沐蘇蘇聽進去了,也就沒有多說什么,自行告辭去找昭寧了。
沐蘇蘇感激道,“多謝余大夫指點迷津,若是有需求桃園盡可住下。”
依照昭寧無法無天的性子,蕭江宴不在,她在皇宮定然待不下去了,最喜歡的就是跑到沐蘇蘇這邊了,最常駐的便是桃園,因著這桃園離著沐蘇蘇的院落比較近,昭寧喜歡找沐蘇蘇鬧騰。
而沐蘇蘇的話就是給了他永久的通行令,方便他出入昭寧身邊,相當于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看著他進入女眷住所了。
這是沐蘇蘇給的信任,不過即使她不放心,這腹黑的余大夫向來也另有法子跟在昭寧身邊。沐蘇蘇默默想著。
果然,得到允諾的余潤面上少了幾分客套,致謝離開。
人煙消散,一室的清冷,沐蘇蘇嘴角抿起一抹笑,并沒有多少溫度。
“阿凡,調動能用的人,查清楚。”沐蘇蘇的聲音很冷,不難聽出壓制的怒火。
她原本就沒有多少壽命了,還有人算計她為數不多的日子,不除掉這些人還能安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