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重的膻味夾雜著藥味折磨著靈敏的感知,腹中翻涌激蕩,沐蘇蘇腦子一片空白,怎么能做出這么惡心的藥膳。
強壓下作嘔的沖動,沐蘇蘇幾乎虛脫在蕭江宴身上,任由其將蜂蜜湯水渡過來,苦味被掃蕩干凈,甜味開始充盈,她總算是活過來了。
“給我看看這藥方。”沐蘇蘇有氣無力地說道,內心極度抗議,到底加了什么詭異的東西。
小姑娘倚靠在蕭江宴的身上喝藥,后背貼著他的胸膛,虛脫的時候整個人都縮到蕭江宴懷里,無力動彈。
沐蘇蘇沒注意到,蕭江宴聽到這問題的時候一閃而過的心虛,而后便是濃重的深沉,占據上風。
“這是余大夫捎過來的藥物,并沒有特殊的配方,每一日的都是不一樣的。”蕭江宴如實說道,“新改良的藥效有以毒攻毒會難受,蘇蘇要是忍不住就咬這里,很快就會好了。”
“我覺得不能有第二次了。”沐蘇蘇欲哭無淚,心里選擇性地忽視了后一句話,等那惡心感過去就好了,她強迫自己轉移一下注意力。
余潤不是跟著昭寧離開京都了吧,怎么隔老遠還能折騰出這種魔鬼藥物,太折煞了,一碗藥下去半條命都沒了。
她有點后悔這么配合那只大灰狼了怎么辦,是不是要給他追妻路上制造點‘樂趣’呢,沐蘇蘇胡亂想著。
以毒攻毒真不是說說而已,實際也沒能如她所愿,猛烈的反應讓她連亂想做不到。
惡心感褪去之后她的身體都不受控制了,她能察覺到什么在血脈中沖刺,就像身體里藏著攪拌機,五臟六腑都在撕裂。
她甚至有種失重感,就像是身體與靈魂都被分割開,就像個破布娃娃無法反抗。
“蘇蘇,張口。”蕭江宴看著那咬得慘白滲血的唇瓣,手指掰著一邊誘哄著,心疼地都要窒息了,甚至忍不住想要遷怒,恨不得將那人拉出來砍了。
沐蘇蘇已經沒了意識,蕭江宴半強硬半哄著才讓將手臂替換,牙齒刺入皮膚很快就流出血,蒼白的紅唇被血浸紅,帶著幾分妖艷。
濃重的血腥味刺激地沐蘇蘇有一瞬間的清明,她驀然松口,迷糊的視野緊緊盯著那猙獰的牙印,淚水沿著眼尾掉落。
可是頭腦就像經歷一場風暴似的,在她沉淪之際,殘存的理智讓她退縮,手臂更快一步的靠近,伴隨著低啞的誘哄,“咬住,乖。”
殘存的理智在藥效的沖擊下全面奔潰,沐蘇蘇再看不到任何東西。
蕭江宴緊緊擁著小姑娘,青筋乍現,雙眼都被染紅了,禁錮著小姑娘的身體避免其無意識傷害自己。
疼痛引起的戰栗,弓著身子顯得蝶骨格外顯眼,汗水浸濕了里衣,嘴角掛著的笑意都有些破裂,卻固執地想要告訴他沒事。
小姑娘或許感受不到痛,但是那痛覺卻是實實在在折磨著她的身體,做出本能的神經反射,蕭江宴緊貼著她,能感受到她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在克制。
這一刻蕭江宴無比慶幸,小姑娘沒了痛覺。
等藥效過去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后了,沐蘇蘇累得昏睡過去,蕭江宴有力的手用被褥將其完全裹起來,朝著浴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