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平坦的腹中孕育著一個新生兒,沐蘇蘇的手微微顫栗,眼眶都漫上紅絲,渾身籠罩著一股子哀傷。
知舞說的是事實,少主保不住腹中的孩子。
就說這段時間少主服用的藥物都有微毒,誰也保不準這些毒素對孩子的傷害有多大,這時候最要不得孩子的,卻是萬萬沒想到一切會這般的出奇。
孩子對于少主來說負擔太重了,她的身體承受不住,這根本不是啊最好的時期。
一時間屋子里有些壓抑,阿凡不忍地微微側頭,知舞說的沒錯,少主的身體情況才是最重要的。
知舞和阿凡對視一眼,眼里都有同樣的凝重,他們都不贊成少主冒這么大的風險。
“少主的身體好不容易有所好轉,藥物絕對不能停,還請少主三思,保重自己。”阿凡規勸道。
沐蘇蘇的面色越發冷凝,這短短的時間里她想了很多,有蕭江宴這段時間的奇怪舉措,還有這段時間的嗜睡都有了說法。
理智讓她當機立斷地放棄這個孩子,它還未成形不能承擔那些未知的風險。
不說胎兒到底吸收了多少毒素,身體狀況如何。再說她沒有多少時日,怎么能讓孩子沒有娘親。
腦海里卻是禁不住地想起蕭妍兒的話語,沐蘇蘇握著脖頸的玉佩,整個人都有種難以克制的戰栗。
直覺告訴她,烏基朗達會有他想要的答案,至于蕭妍兒如何得知這件事的已經不是最主要的問題了。
沒查清楚之前沐蘇蘇不會去找蕭江宴,因為他們都知道,在這種問題上誰也不會退讓的,而沐蘇蘇覺得她也沒資格去譴責他。
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立場和底線原則不同一處。
沐蘇蘇緩緩呼出一口氣,百般思緒在腦海里攪得天翻地覆,她強硬自己冷靜下來想清楚,對于兩人擔憂的模樣,她微罷手,“我需要確認一件事。”
阿凡和知舞皆是恭敬垂首,“屬下謹聽少主吩咐。”
沐蘇蘇坐回案牘前,書寫了一封信件,“阿凡,你把這封信大大方方送到烏基朗達手中。”
大大方方也就是攤牌,沐蘇蘇并沒有瞞著蕭江宴,她想要知道蕭江宴的態度,想知道他會怎么做。
烏基朗達能夠避開阿凡自然也能避開蕭江宴的人馬,蕭江宴不會不知道這種簡單的事情,他攔不住兩人見面。
只要他們見面,烏基朗達的性子雖然乖戾卻不屑于欺瞞,沐蘇蘇想知道的也都會知道,而蕭江宴會怎么樣呢。
他最痛恨的是欺騙,而她又何嘗不厭惡。
“屬下領命。”阿凡朝著沐蘇蘇頷首,眼底依舊泛著淡淡的擔憂,卻不知道如何相勸。
據他所知,蕭江宴不止一次犯了少主的底線,他也知道蕭江宴需要一個繼承者,他擔心沐蘇蘇會心軟而賠上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