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江宴長期營養不良,還時常受到劉嬪妃的虐待,身子虛是必然的,但是沐蘇蘇聽到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
想到蕭江宴身上那些傷口,她控制著太醫手里拿的器具勾到小孩的衣角。
在外人眼里就是太醫不小心勾到了皇子的衣角,這掀開了一角卻讓皇后呼吸一滯。
看到上頭青紫還未消退的痕跡,密密麻麻都是,皇后看得瞳孔微縮,目光有些不悅地看向太醫,“這些怎么沒檢查。”
太醫也是怔愣在原地,他沒想到孩子身上居然有這么多傷口,這可是皇子,他怎么會想到這一層。
驚醒的太醫連忙下跪求饒,皇后卻是微微罷手,“檢查清楚,如實匯報太后。”
皇后收拾好情緒,看著面前這個安靜的孩子愧疚越深,沒想到劉嬪妃私底下居然這般虐待皇嗣,她豈會輕饒這惡毒的女人。
等太醫離開后,皇后看著安靜的孩子,仿佛沒有存在感一般,再想到宮里這個年紀的皇子的張揚,不免嘆了一口氣。
“陛下未給你取名,本宮給你取個如何?”皇后說道,“還是你什么想法都可以說。”
她也是才知道這孩子居然沒有上皇家玉碟,甚至皇帝連名字都沒給取,皇后心里也多了幾分不虞。
看來她有些事務放得太松了,當然她沒有不在意這是不是皇帝的意思。
蕭江宴沒想到她居然會問他的意見,他停頓了片刻說道,“母后,我有名字,江宴。”
皇后顯然沒料到這點,“你自己取得?可識字?”
看到孩子點頭,皇后還有幾分驚奇,興致一來考了他幾個字,沒想到還不錯,“是個聰慧的。”
那當然,沐蘇蘇在一旁得意地笑了笑,這要不是攤上劉錦這種母親,蕭江宴鐵定是個神童一般的存在。
蕭江宴看到她笑得開懷,也跟著多了幾分笑意。
皇后只以為他受到夸贊開心,心里也上心幾分,這孩子受了大委屈還能如此開朗也是難得的好事。
不過劉嬪妃可就沒那么好運了,太后聽到她這么惡毒地對待一個孩子,直接就想要她的性命,甚至打入冷宮。
但有皇帝力保,最后只是被禁足了大半年抄寫經書,而且扣了三年俸祿,福利也減半了。
聽到這結果沐蘇蘇只覺得大快人心,“她這人心黑著,指不定心里怨著你呢,以后躲著點她,保護好自己。”
沐蘇蘇坐在蕭江宴的身邊,看著他寫大字,一邊指導一邊說道。
蕭江宴聽到地點頭,專注著手里的大字,似乎并不受影響。
在一旁磨著墨汁的侍從看著自家皇子,心里也有幾分復雜,他也是聽說過這位皇子的身世,只覺得生在皇家也是個可憐人。
蕭江宴不喜歡他人靠近,故而屋子里就留下他一人,突然看到他目不轉睛地看向一角,那兒什么都沒有,侍從只覺得背后一涼,害怕極了。
正想要跟沐蘇蘇說話的蕭江宴察覺到侍從的注視,不動聲色地收回視線,而后淡淡地吩咐,“這兒用不著你,下去吧。”
小太監如釋重負,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