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就把這小鬼送回風祈。”蕭安逸不耐煩地說道。
一時間,屋子里只有小孩子哭嚎的聲音,差點哭破音了。
幾人面面相覷,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目光看著沉睡的沐蘇蘇,不知道該如何打算。
該不該告知蕭江宴,這是他們一直都沒商議出結果的。
沐蘇蘇的情況離不開這里,靈藥的藥效是溫養修復,需要這里獨特的地域環境,他們不可能送她回去,而他們也沒想過會有這種情況出現。
“做決定的不是你們,你們何必發愁。”蕭安逸無所謂地說道,“說不定蕭江宴才是最好的人選。”
消息一旦放出去,就不是他們能決定的了。
阿凡沉默了片刻,目光轉向少主沉睡的容貌,安靜美好卻再也沒有動過。
蕭安逸并不在意這些,懷里的臭小子糊了他滿衣裳的鼻涕淚水,他好歹忍著沒將人扔出去,黑著臉嚇唬道,“閉嘴,再哭把你扔給你后爹。”
聽到蕭安逸威脅的話語,阿凡默默補充,“殿下,那是小小主子親爹。”
蕭安逸嗤笑一聲,“他可不想要這臭小子,不是后爹是什么。”
阿凡沉默片刻,他不想送小小主子回去的也有這一方面的考量,蕭江宴對于少主的看重從之前的決定就可以窺見,他就是舍棄可能唯一的子嗣也要護住少主。
這孩子若是送回去,難保蕭江宴不會怨這孩子,那就違背了少主離開的初衷,少主冒著性命危險保住孩子,絕對不會愿意見到孩子受親爹厭棄。
阿凡其實更早地了解過少主,柒主子很早就告訴他們,他們的使命是為了等待少主的到來,護住她。
他們等了很多年,樓里的勢力不止是在風祈,在每個國家都隱蔽地駐扎著,為的就是少主的到來。
柒主子了無音訊,而他們卻讓少主置身危險之中。
阿凡看著睡著還掛著淚柱子的小孩,眼里的神色十分復雜,他覺得有愧于柒主子的信任,驀然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
而此時風祈皇宮,蕭江宴正處于昏迷之中,余潤和昭寧站在一旁,太后沉默地看著面色蒼白的人,眉目滄桑。
“陛下什么時候會醒來?”太后問道。
余潤看向角落里燒著銀針的婆子,這是唯一一個留在宮里的產婆,或者不該說是產婆,他甚至都不是個女的。
晴婆子接收到目光,撩開眼皮子,“快了吧,頂多半個時辰就能醒了。”
銀針被燒紅防止在雪白的手帕上,太后注意到這個奇怪的男人,怪異的目光看向余潤。
余潤恭敬地上前說道,用著之前想好地借口說道,“這是臣的大師兄,有著醫圣之稱,醫術在臣之上,只是性子有些古怪,常年游歷在外放蕩不羈慣了還望太后見諒。”
晴婆子半個眼神都沒挪過來,聽到這說法只是默默改了個后鼻音,他這是醫生可不是什么醫圣,這世上哪來的醫圣。
但是好歹沒有戳穿,這是這套說辭能讓他擋去不少的麻煩,他也就不會多說什么。
聽到這說法,太后對著這男扮女相的人多了幾分信任,實在不怪她多想,這聲音明顯就是個年輕人,偏生一副婦人打扮,委實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