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蘇蘇總是時不時聽到嬰孩的哭笑聲音,但她卻找不到聲音的來處,悠遠地仿佛天際另一邊。
注意到她的走神,小江宴輕聲喚道,“蘇蘇?”
試探的伸出手卻觸碰不到實體,小江宴眸光微黯淡,這時沐蘇蘇回過神來看過來,他很快收斂了情緒。
“你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沐蘇蘇有些恍惚地問道。
不知道為何,聽到那笑聲她的心情有些復雜。
小江宴微蹙眉,顯然看到了沐蘇蘇面上眷戀的神情,這不是他頭一次看到了,他眸光微閃,“沒有,許是你聽錯了。”
沐蘇蘇再看四周,也確是如此,就連之前喋喋不休的昭寧也已經走遠了,這里就只有他們兩個。
她不禁有些唏噓,怎么最近總是出現幻覺?
但她如今的狀態也找不到人講說,便也只能作罷。
沐蘇蘇沒有再繼續,跳過這個話題讓小江宴講講這三年發生的事情,她一眨眼的功夫確實錯過了很多。
但蕭江宴無法忽視她剛剛的表現,他垂眸若有所思,而后順著沐蘇蘇的意思講了這些年發生的事情。
因為邊疆戰役頻繁,朝廷大舉征兵,入春他就準備進軍營,皇帝并沒有意見,倒是皇后擔憂地勸說了他幾次。
“怎么突然想入伍?”沐蘇蘇笑著問道。
時間走得太快了,一眨眼江宴已經褪去少兒的稚嫩和傲嬌,心思也更加深,青蔥少年眸眼里燃燒的野心并不容忽視。
“我覺得那里適合我。”蕭江宴說道。
沐蘇蘇惶然感受到他的處境,在這滿是荊刺的后宮卻不如戰場來得肆意,皇權之下,單憑江宴很難擺脫皇帝的控制。
“好,男兒志在四方,這么好的江宴不管在哪都會有一番建樹。”沐蘇蘇支持道。
得到沐蘇蘇的支持,蕭江宴眸眼都漫上笑意,黑色的瞳孔倒映著她的身影,帶著志在必得的狠意。
其實他們的生活更多的是在自己的小院子,因著皇帝不喜,太后已然離宮,皇后又是個不怎么管事的,在其他人眼里蕭江宴同等于隱形人。
宮里組織架構復雜,但大多都是倚靠皇寵,沒人敢斷然違背皇帝的意思,更多的只會順著皇帝的意思欺辱蕭江宴,只不過礙于兩位后宮主人不敢多加放肆。
或許脫離這個金色牢籠,才能真正展現少年的英姿與抱負。
夕陽之下,沐蘇蘇迎著光看著底下的少年揮灑淚水,一招一式十分有力,勢不可擋的沖勁帶著破空聲。
時間也很快到來,蕭江宴的離開沒有多少人知道,或者說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收入眼底,但沒有人覺得他會折騰出風浪,是放縱也是不在意。
邊疆一望無際的黃土,被塵土掩蓋了單薄的身影,沐蘇蘇的眸眼帶著些許擔憂,即使她知道蕭江宴在這里會有多大的成就,但受的傷自然也不會少。
這是沐蘇蘇第一次來到邊疆軍營,嚴峻的環境掩蓋不住那一張張熱血洋溢的面孔,晶亮的眸子盛滿了希望。
蕭江宴在其中并不凸凹,他沒有暴露皇子的身份不會得到任何優待,吃的苦頭不小,沐蘇蘇看著他面不改色地吃著粗糧,心里有些復雜。
“是不是很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