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沐蘇蘇的‘銷聲匿跡’,與她相關的人仿佛也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蕭江宴派出去的探子并沒有獲得有效的線索。
“陛下,還要繼續嗎?”面癱臉影大拱手請示,消耗諸多人力物力去尋找一個不可能存在的人,他實在難以認同。
蕭江宴何嘗不知道影大的意思,他目光掃過影大、影烈與影黎三人,“你們跟著朕也有些年頭了。”
蕭江宴猶記得影烈最喜歡背后跟著影黎八卦他和蘇蘇,時不時獻上一些餿主意害得他些許惹了蘇蘇不虞。
往事重重越發淺淡,但他們確實忘卻得干凈,那么深重的記憶就像被這大雪冰封住似的。
然而聽到他的話語的三人面色一變,倏然跪下,“陛下。”
蕭江宴微罷手,“朕可沒有懲罰的意思,只是突然有些感慨罷了。”
影大則是看著自家陛下,郁結于心容顏都憔悴了不少,身為暗衛頭領他最是了解自家陛下的情況。
顯然并不好,他家主子的心病深入骨髓,難以剔除。
“屬下無能,沒能為陛下解憂。”影大低垂著頭,有些頹然。
蕭江宴卻沒有生氣,望著窗外的飄絮,“她想要躲起來誰都無法找到她。”
或許他的蘇蘇還在生他的氣,不愿意出來見他。
影大看著惆悵的主子,心里悶悶的,陛下何時才愿意看清事實,世上本無此人,強求只能落下悲劇。
“陛下、”影大斟酌片刻才開口。
蕭江宴卻是更早地識別了他的意圖,微抬手制止,“不必勸說,只要朕還活著,就必須給朕找,不管結果如何。”
影大驀然無話可勸說,陛下一心撞南墻是誰都拉不回來的,“屬下遵命。”
影大離開,影黎和影烈卻沒有勸說的意思,他們理智上是跟著影大同步的,只是每當要開口的時候,總覺得這心窒悶地慌,半個字梗在喉間怎么也無法吐露。
“你們也下去吧。”蕭江宴揮退兩人。
影黎和影烈兩人相繼離開,余光卻仍舊在蕭江宴身上,其實他們心底有個聲音是真心覺得陛下等待的人終會回歸。
但實際上這人就像是人間揮發似的,根本無從得知。
蕭江宴佇立在空蕩的院落中,仿若回到了當初那個破落的小屋子,他們一家三口為一匹馬搭建擋雪的棚子,模糊的音容笑貌,溫暖的熱度卻是刻在骨髓深處地。
等他終于想起蕭小度的時候,聽聞其頭疾又犯了,深邃的眸子微閃,“他若是不愿意待在宮里,就由他去吧。”
蕭江宴的語氣格外的隨意,好似并不在乎。
大總管擰著眉猶豫片刻,心里默默嘆息一聲,“大殿下在陪著小殿下玩鬧,許是會在宮里住上些許日子。”
對此蕭江宴似乎并沒有什么反應,只是微微頷首沒有多余的表示,仿佛并不在意蕭小度的死活。
若不是見識過這位陛下能為大殿下做到何種程度,他們或許會以為大殿下已經失寵。
大總管不敢輕慢,親自前去跟大殿下交代,“陛下很是關心大殿下,還囑咐您多加調養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