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江宴目光不善,影烈差點雙膝跪地求饒了,主子怎么陰晴不定,反反復復他這小心臟都要承受不住了。
就在他快被那股低氣壓凍死的時候,聽到自家主子說道,“這幾日你可有跟著朕?”
影烈還以為自己是觸及了什么不該見的,費心思考了一番后還是不明所以,只能斟酌地開口說道,“我們這些天都在趕路,您休息都不超過一刻鐘就接著趕路,屬下自當一路護佑左右。”
“我們昨日到達這里后,您讓屬下留駐此地休整后便出去了一趟,直到清晨才回來。”
影烈一口氣說完,心里仍舊忐忑不已,瞧瞧抬頭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面色,看到主子一副怔愣的模樣更是不明所以。
這是他能看得嗎,影烈怕死,反射性地收回視線,低頭盯著腳指頭不敢再亂看。
天知道自己主子又在想什么,他在這腦子就是多加一個的都猜不透自個主子的想法,他很是直接地放棄掙扎,坐等求饒。
蕭江宴根本不記得有這件事,而看著影烈信誓旦旦的模樣不像是說謊,而且影烈也沒有那個膽量敢欺瞞他。
怪不得剛剛醒來地時候渾身肌肉都是酸脹的,只是影烈說的若是真的,那他為何沒有那段記憶。
蕭江宴幽深的眸子明明暗暗,他沒有記憶的這段時間是誰接手了這幅身體,難道體內真的還有一個存在嗎?
若是如此,蕭江宴斷不會容許自己留在這里。
“稍作休整,我們回京。”蕭江宴冷漠說道,他對于這里并沒有什么感想,身上有股難受勁,他想要回去見肖子顏。
影烈一張臉差點裂開,他們不眠不休趕路七天七夜,這才休息了半天都不到又要回去了,所以陛下到底是因為什么大事必須親自走這一趟。
又是什么大師能夠短短幾個時辰就解決了,影烈原本猜測自家主子前來北林是因為擔心沐姑娘,但是這會都沒見主子提過,他有不由得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陛下,我們恐怕沒法這么快趕路,北林如今別說一匹馬,就是驢都被吃干凈了,我們帶來的馬匹蹄子鐵騎破碎嚴重,修補需要一兩天。”影烈盯著頭頂的殺氣,說道。
蕭江宴看著影烈,目光幽深難測,良久這才說道,“明早我們就要出發。”
這是直接縮短了大半時間,影烈苦不堪言但是他無法拒絕,只能應下,心里簡直是淚流滿面。
沒人疼愛的小可憐當真是悲慘呀,影烈心里感慨。這個時候找個能干活的都不容易,更不說是體力活了,誰樂意拿命開玩笑。
主子不知人疾苦呀,影烈眼巴巴地看著,奈何主子半個眼神都沒有搭理的意思。
蕭江宴可不管影烈如何想,他略過影烈外出,看著外頭荒涼的模樣,眉頭微皺,這里是北林?
蕭江宴不記得自己來沒來過北林了,但是他知道沐蘇蘇離開之后去的目的地就是北林。
蕭江宴看著這貧瘠的土地,那些連哀嚎力氣都沒有,只能干坐著等死的百姓,黑眸里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沐蘇蘇就是為了這些要死不活的百姓放棄跟他一道回京,蕭江宴心里冷笑,也不知道沐蘇蘇還在不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