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再一次醒來,蕭江宴看著空蕩蕩的屋子,依舊沒有沐蘇蘇的身影,現在她應該已經到了東辰了,想到東辰那個男人,蕭江宴的眸光越發幽深。
案牘上滿滿堆積的都是蕭游勛催促回京的消息,蕭江宴一眼都懶得看,他從來都不是一個明君。
影烈再一次看到自家主子半夜出來已經熟視無睹了,最近主子的作息格外離譜,他已經從目瞪口呆到得心應手地應付了。
他們的行程就是這么一天天拖著的,因為主子徹夜不眠,第二日趕路又是格外難熬。
“主子,有何需要吩咐的嗎?”影烈還是上前問道。
“為何如此急著趕路?”蕭江宴不答反問,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耐和壓抑的暴虐。
蕭江宴其實知道,這應當是白日的那個的想法,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有些遷怒,說完他又抿著唇說道,“罷了,朕知道與你無關。”
影烈已經習慣了自家主子的陰晴不定,但是那股氣勢可是實打實的,他看出自家主子壓著怒火,那是大氣都不敢喘一個,更別說吐槽了。
“東辰那邊可有傳來消息?”蕭江宴心里記掛著沐蘇蘇的情況,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但奈何他與白日的那位心思并不通。
影烈面露難色,斟酌了片刻才說道,“屬下按照陛下的吩咐將人手撤回來了,可要再派人跟隨?”
眼見自家主子面色變得更難看了,明顯是對這消息格外不滿,影烈心里欲哭無淚。
“重啟任務,調影大過去,務必保證她的安全,非必要不要暴露,以后所有關于她的消息都不要白日上報,夜里等朕問起再一一匯報。”蕭江宴沉聲吩咐。
聽到這回答,影烈更是一頓,居然派一把手過去,可見自家主子對于沐蘇蘇的重視,跟白日那無所謂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就算是遲鈍如影烈也隱隱發覺不對勁。
蕭江宴見其沉默,氣壓越發低了,“你可有異議。”
影烈哪里敢有,連忙搖頭,想到什么又猛地點頭,“屬下謹聽陛下吩咐,這就飛信給影大大人。”
這口吻是自家陛下沒錯呀,但是這別扭的性子未免太過詭異了,白日和夜里的反應也是大不相同,影烈猶豫很久,還是決定問道,“陛下,不若再請余太醫過來、”
話還沒說完就被蕭江宴一個眼神勸退了,影烈尤不死心,咽了下口水鼓足勇氣說道,“陛下,龍體為重,還請您三思。”
蕭江宴眸眼變得緩和些許,淡淡說道,“此時回宮再說,慧明住持出關了嗎?”
“慧明住持尚未出關,我們的人不敢輕舉妄動。”影烈說道,這畢竟是主子都格外敬重的住持,他們哪里敢強來。
蕭江宴似乎料到這說辭,也沒有再問,“有消息第一時間匯報,晚上。”
影烈大概是摸清楚白日和夜晚兩位主子的心思截然相反,應答都不帶猶豫的,“是。”
吩咐完蕭江宴并沒有回屋,而是走向馬廝,找到馬匹的馬鞍,從夾層拿出錦布包裹好的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