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正當許信良思索之時，一陣不徐不緩的敲門聲響起，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誰來了：“進來。”
“許哥，陸雙要建立道具分享圈培養新人，管不管，我可以插手嗎？”
白柏寒推開書房大門緩緩走入，并落座老板桌對面的真皮沙發上，眼神直視著許信良，卻難得帶上了一絲期待與不安。
他想干什么，許信良心里一清二楚。
培養新人從來不只是陸雙那個愣頭青圣母有想法，清泉街曾經的大部分老成員都一樣，只是他們顧忌他的想法一直沒敢張揚去做，導致效果微弱，這么多年就活下來一個白柏寒。而隨著老人的不斷死亡，一流二流街道又虎視眈眈，他們一退又退。
若是以前，他還是會退步，因為陰陽街的普通人太多，他們需要茍活著，而相比于培養新人，他更看重自己實力的提升。
但現在……
“把倉庫里的道具拿過去吧，然后把這件事全交給陸雙來干。”
許信良勾起唇角，眼神卻不帶一絲感情。
畢竟是洛天特意送過來的潛力人才，畢竟有著那個鬼物的幫助，不讓她好好展現一把風頭與善良，太可惜了。
“這樣好嗎？”
聞言，白柏寒有些尷尬，他何嘗聽不出許信良的潛意思。把陸雙一個女孩子推出去做靶子，實在有些不通情理。
“你也可以全權去做。”
許信良抬眸望向他，手指輕輕敲打起鍵盤，這次的語氣卻柔和了很多。
有些話不好明說，你自己有沒有悟性，敢不敢去承擔，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白柏寒不知是聽不懂他的暗示，還是確實不想坐上這個職位。他搖了搖頭，眼神里閃過一絲無奈，并坦誠開口道：“抱歉，我不擅長做這種事，但我會幫助她的。”
“……那就去幫她吧，只是幫她。”
許信良眸光暗了暗，垂下頭繼續敲打起鍵盤來，并在白柏寒關門走后，打開一個保存在桌面上的文本，將其中白柏寒的名字加上了刪除線。而除了白柏寒的名字以外，文本上還有許許多多被刪除標紅的名字，都是清泉街已經死亡的老人。至于目前還存活著的一些名字，其中只包括陸雙和何希榮兩個新人。
他終究還是不行，那……你們倆就行嗎？
看著這兩個完全嶄新的名字，許信良陷入了沉默之中。
他待在清泉街的目的從來都不是為了管理好清泉街，而是為了繼續持有街道管理員的福利與權限，不然他早就接受一流街道的邀請轉移過去了。他總有一天會離開清泉街，要么是活著度過十二關卡達成心愿，要么就是死在那個神秘的終極地獄中。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將清泉街交給一個無法托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