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拍不要緊,孫無憂只覺得右掌連同后面的右臂如遭雷擊,一陣劇痛過后,整條肩膀都使不上勁。而因為剛才的那一掌,孫無憂才看清,飛來的物體并不是什么頭顱,而是一個少說道二十斤的壇子,酒壇。酒壇倒飛,岸邊水鬼終于飛身而起,翩若驚鴻一般落到孫無憂的跟前,而那壇美酒則安穩地睡在他的懷中,一滴也沒傾灑出來。
孫無憂陡然覺得不對勁,連忙向后撤步,那女鬼則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旋即打了一個酒嗝,口齒含糊道:“弟子不在屋里睡覺,跑到外面做什么。難道你看上了本姑奶奶的芳容,有非份之想?”
孫無憂的右臂如今剛剛恢復一些氣力,他實在想不通,身體如此孱弱的一名女子,為何擁有那般驚世的神力,或許他真的是水鬼也不一定。
“呃,姑娘誤會了,弟子……”
“誰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姑奶奶我早就不是姑娘了,叫我大美人。”
說著,那女鬼徑自在原地跳起舞來,雖然手中酒壇甚重,但也絲毫影響不了他的舞姿,只是,腳下碎石居多,就算是頭腦清醒的孫無憂剛才也差點摔倒。水鬼未曾提防,腳邊被一突起的碎石絆了一腳,順勢向前撲倒。孫無憂見狀只得去迎,兩手環抱,剛要將其摟在半空之中。而那酒魂也十分知趣地平穩滑落在地,壇中水光已經見底,實在不敢想象這樣的女子是如何喝掉這么一大壇酒水的。
就是這么點工夫,那女鬼已經睡死過去,嘴里還傳出了鼾聲。想起女人剛才瘋瘋癲癲的樣子,孫無憂暗道這肯定是一位傷了心的可憐女人。娘親曾經教導過,愛情是天下最最容易讓人瘋狂的壞東西,所以要想保持理智,就必須要斷情絕愛,遠離女色。這些年來,孫無憂也一直按著娘親所說的那樣做,一直不敢有違規的行為。而奶下的水溾,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抱過的女人,激動與害怕的交織,令他大腦好長一段時間都無法正常思考。
“熱的,是熱的。他不是鬼,是人!”
隨著女人的體溫從指頭傳到孫無憂的手上,他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誤會了對方。他連忙將人安放在一處平坦的陸地之上,又怕對方著涼,將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來,蓋在了對方的身上。可惜的是,他不知道對方是何來歷,無法將其送到住所之中。不過就算知曉,他也沒膽獨自一人前去送人,否則被對方的朋友追問起來緣由,恐怕就真的說不清了。
“能夠使出剛才那樣的掌力,這點寒氣應該傷不到你吧!等你稍微恢復一點意識,我再離開也不遲。”
畢竟是深更半夜,雖然這里是享譽盛名的蒼北新苑,但苑中總有那么幾個無恥狂徒,萬一自己走了,女子被這些人輕薄,那他豈不是成了罪人?想到這里,孫無憂只得坐起來,靜靜等待對方酒醒。不知過了多久,困意襲上腦海,孫無憂的眼睛都射箭睜不開來,突然聽到不遠處的樹林之中傳來了幾聲尖銳的呼叫聲。
“你們……你們要干什么!”
“不好!是李鋒他們!”
來不及多想,孫無憂竄身躍起,火速趕往聲源之地。距離越近,那股尖銳的求救聲便越是清晰。而在這期間,幾道充滿侮辱淫邪的笑聲夾雜其間,其一便有李鋒。
“哈哈哈,劉春歡,你這是做什么,書信當中你不是說的挺好的嗎?怎么見了面就像見了鬼一樣,我就這么不堪?”
“李鋒,你這個混蛋,你偷看我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