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憤怒,悲壯的嘶吼聲,自那干癟的獸身之中猝然激發,那七柄浮于空中的“劍尾”傾巢而出,以其無法理解的瞬光之速,輕松來到那幻影魔蚊的跟前。
一劍斬落,魔蚊的口器立即變作兩段,困在上面的香襲終于得以脫身,但癱倒在地的他,現在已經毫無還手之力,只能用那雙水旺旺的大眼睛目睹著這一場慘烈戰斗。
魔蚊雖快,但也快不過七劍的同時圍堵,在接下來的幾息之間,劍尾先后將其左右腳掌,兩側肩膀,兩只手掌,全部釘中,最后一枚劍尾從頭上刺下,自脖頸下端一寸的位置處刺進,并且完全沒入到身體內部。而再看不遠處,無尾白澤的口中已經亮起熟悉的白光,溫暖且充斥著神圣之氣的能量如光劍一樣臂向那具已經無法動彈的身體,并在一聲慘叫之中化為塵埃。
魔蚊終于被全部鏟除,孫無憂與老花鏡姍姍來遲。此時的香襲已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孫上前試探生氣,發現淌有一線生機,但機會渺茫,以現在他倆人身上的東西,根本不足以令人轉危為安。而這時候,老花鏡已經走到那無尾白澤的面前,后者大限將至,眼中居然流淌出珍珠般大小的滾燙淚珠。見此情況,老花鏡嘆了口氣,隨即道:“明明是一代異獸,只因為天下動蕩,多番遷徙之后,誤入到魔界之中。本以為多了六條尾巴之后你能實力翻倍,天神護佑,卻不想給你招來了殺身之禍,落得如今這般慘相。”
一番感嘆之后,老花鏡轉身剛要離開,誰知那本應該無力動彈的巨獸居然自行站立起來,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緩慢來到香襲身邊。就這樣,白澤身上的血漿不斷滴在香襲的身體之上,后者身上腹部的傷口就好像擁有自我意識一下,瘋狂吞噬著周圍的血漿,并借其中力量飛快修復著致命創口。而在這個過程之中,香襲的體內就好像被植入了燈管一樣,內部亮起一道溫柔的白光。無可置疑,那白光正是白澤的精元所在,失去了它們,這只巨獸只有死路一條。
“不……不要!”
香襲雙眼緊閉,意識早已應該沉入黑暗。但因為感受到了白澤越來越微弱的生氣,出于潛意識作祟的她居然開口不住地呼喊,想要叫停這“一命換一命”的壯舉。終于,白澤再也沒有力氣,像一只慵懶聽話的巨大白貓一樣,安然趴在地上。一旁,香襲腳角盡是眼花,眼下的一切已經無力回天。
現實再怎么殘酷,她也只好逆來順受。
天色慢慢變亮,孫無憂與老花鏡雙雙守在香襲的身邊,后者忽然囈語道:“阿花!”
夢醒驚坐,香襲左右看了一下,當即對兩位之中較為熟悉的孫無憂問道:“阿花呢,他去哪里了?”
孫無憂吱吱唔唔不知該如何回答,而另一側的老花鏡則繼續回道:“你放心,那個大家伙福大命大,并沒有死。”
聽到這個天大的“好消息”之后,香襲這才松了一大口氣,一連喘息著一邊還不忘說道:“就是嘛,我就知道事實不會像夢里所見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