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谷內的戰斗依然在進行著,但孫無憂與香襲就是看不到二人的身影。
二人好不容易找到一處落腳的地方,誰知人還沒立穩,一股無比凌厲的風浪忽然從遠處襲來,孫無憂依靠著過人的感知能力,及時將香襲倒在地。下一刻,身后人腰粗細的參天大樹應聲折斷,切口平整如鑒,就好像用刀片砍過一樣。
香襲抬頭便瞧見樹干的斷茬,隨即脫口而出道:“是爹的掌刃,我爹就在附近。”
話音未落,孫無憂只覺得頭頂傳來一股襲人熱浪,緊接著點點火星從天而降,頃刻之間便將二人所在地方染成了火紅色。
“這火,是十全天境干的,老花鏡也在!”
就在雙方各自意識到所尋之人就在跟前之時,方圓十丈之內,所有的樹木盡數炸裂,連同地上的泥土花草一起混為一團,經受燃燒,燒烤,磨礪,最后化為一塊塊黑漆漆的焦土,稀里嘩啦地散了一地。而這期間,孫無憂連忙運起將訣之中的撫水一式,為二人建起一道水之屏障,將火與熱力一同阻隔在安全距離之外。一時間,大量的水蒸汽騰空掠起,附近的能見度立時降到了冰點。
“孫無憂!”
因為剛才接二連三發生的異象,哪怕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香襲,此刻也不禁流露出膽怯之色,手指不禁勾在孫的衣角之上,重怕與其走散。
然而,妄虛魔君與老花鏡的功力太過高強,即便沒有身處在戰場的真正中心,但即便是從中逸出的戰斗余波,也足以令二人一度陷入到絕境之中。若不是孫無憂天生便擁有異于常人的感知力,恐怕二人此刻已經葬身在火海風刃之下。
然而,雙方的戰斗還未停歇,而且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因為就在剛剛的一瞬之間,空中彌散的霧氣居然全部消失不見了。
不只是霧氣,就連周圍河床之上流水,植被體內的水分,甚至是孫無憂與香襲體內的水汽,此刻都在莫名其妙地飛快消逝。一時間,二人只覺得口渴難當,體內就好像長出了一個小太陽一樣,令人心煩意亂。看著彼此干裂發白嘴唇,雙方的眼中登時升起一股強烈的懼色。
“濕婆真炎!”
孫無憂聽出了那是老花鏡的聲音,但此時的他卻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當那四個字喚出之際,他有一種身體即將熔化燒焦的錯覺。而旁邊的香襲因為是女性的緣故,對于此等威力的抵抗能力更差一些,因此反應也來得更加強烈。他的皮膚之上,竟然已冒出一個個黃豆大小的水泡,而且還有繼續惡化的趨勢。這一刻,孫無憂再也不敢怠慢,連忙將撫水神技催發到極致。頃刻間,孫無憂腳下的地面之中裂出無數地縫,一股強大的壓力即將破土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