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匕首燒得已經發黑,張如笑這才猛提了口氣,快步來到孫無憂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將帶有火焰溫度的刀刃靠向傷口處。誰知,匕首還未直接與孫無憂的身體接觸,“塞”在里面的一大團魔云發便出現了反應。因為懼怕高溫,發絲開始漸漸朝中心處收縮,大量血液順勢從創口之中涌現出來。眼看就要完全丟失魔云發的蹤影,張如笑快速出招,終于在魔云發完全縮回體內的時候先其一步抵達,緊接著轉動兵刃,末端的發絲被其卷在匕首之中,如此才終于成功將其拉住。
因為匕首上的熱量,孫無憂的胸口升起大量的白煙。雖然孫無憂已經失去意識,但在這番慘烈的“折磨”之下,嘴里還是忍不住發出陣陣慘叫,最終身體一繃,徹底昏死過去。
在將魔云發完全“燙死”之后,張如笑輕輕將匕首抽回,只見一團黑發懸在兵刃頭端,發絲之間好似還長著一枚眼睛之類的血塊。見到這一幕的張如笑隨手將其匕首擲到地上,抬腿那肉塊踩得稀碎。不久之后,魔云發也變得了黑色血水,在場三人終于松了口氣。
翠秀與嫣巧二人,合為孫無憂包扎傷口,并為他蓋上被子,生怕他半夜著涼。忙完了這些事情之后,二人的注意力隨即又回到了張如笑的身上。
“你們不用這樣看著我,再休息一下,我就離開這里。”
身上的傷雖然還在隱隱作痛,但看到曾經在白光無兩的張如笑落得如今這般田地,翠秀還是忍不住動了惻隱之心,側頭對嫣巧道:“師姐,你看這……”
“好!這是你說的,作為長輩,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而不是讓我們將你掃地出門。那樣,對你,對我們,包括床上的那位都不好。”
張如笑沒有說話,而是拿出懷里的藥瓶,倒了幾顆,一并吞下。又倒了幾顆,遞到翠秀的面前:“這些給孫無憂服下。現如今魔云發雖然已經清除了,但這小子的傷實在太過嚴重,若不是他天生體質異于常人,恐怕早已喪命身亡。這藥雖不能起死回生,但多少還能為其補充些氣血,可以為他挺過難關做出一些幫助。還有,我離開這里之后,如果有人上門尋人,非到萬不得已不能讓他們進屋。孫無憂這副樣子,能不移動便不移動,否則牽動了傷口再次淌血,那就不好了。”
說完,張如笑拿起自己的兵器,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翠秀見狀再也忍不住,當即道:“師叔,你別出去,和我們一起待在這里吧!”
聽到這話,張如笑微笑著搖了搖頭,伸手在他頭頂撫了一下,語氣溫和道:“白天時候是我出手重了,你們不要放在心上。今夜之后,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希望你們不再記恨我。”
話到此處,翠秀內心動容,眼中淚光閃爍。再看旁邊的嫣巧,雖然還是一副不情愿的樣子,但眼中的神光之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敵意。
“好,你們上床休息吧!我這就……”
話音未落,只聽門外傳來“咚咚咚”三下敲門聲,緊接著一個溫柔的噪音從門縫之中飄了進來:“嫣巧,翠秀,你們睡了嗎?”
此刻,屋里燈火通明,若是假裝睡下不回應,顯然不合情理,為免門外之人生疑,嫣巧清咳了一聲,口氣略顯不悅道:“要睡了要睡了,這都什么時候了,還不睡覺。門外是哪位?”
門外人停頓了片刻之后,當即改換了語氣,稍顯諂媚道:“是嫣巧是師姐吧!我是蓮兒,那個聽說你和翠秀師姐在毒霧林里受罰,我特意拿了些用以驅毒的丹藥,給你們送來。最近毒霧林里不太平,有好幾位路過的師姐妹在此著了道。你們在這長時間活動,體內定然積累了不少的毒素,如不盡快將其逼出體外,后患無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