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辰魔將隨手一招,便將空中的厚土印收了回來,趁著水面還未“愈合”,趕緊追了進去。
沒消片刻,兩位魔將已經來到黑水潭底,并通過那里早已出現的裂縫,順勢進入到地下暗道之中。剛一來到內部,一股沖鼻的血腥之氣便將二人搞得頭暈腦漲,胃里更是如同翻江倒生海一般,差一點就要嘔出來。借著僅有光芒,二人一同向前望去。忽然間,甲申魔將憑借自己過人的視力,一眼便瞧見了蜷縮在角落之中的人影,上前定睛一看,他驚訝地發現,引人不是旁者,正是先前曾與自己大打出手的孫無憂。
不同于之前的狀態,如今的孫無憂顯得尤為虛弱,全身的皮膚都變成了灰白色,就連嘴唇也隨之開裂,剝落下若干死皮,但里面卻是慘白一片,一絲血色都沒有。
甲申魔將耐著性子呼喚了幾聲對方的名字,見孫無憂遲遲沒有回應,一旁的壬辰魔將一臉耐煩道:“不用浪費時間了,他已經死了。”
甲申魔將搖搖頭道:“不,他還活著,只是現在的他極度虛弱,應該是氣血不足所致。”
“氣血不足?呵呵,難道他是剛剛生完孩子不成?”
壬辰魔將一言未定,甲申魔將隨手將孫無憂的頭顱轉動了一下,一個巨大的傷口赫然呈現在側面的脖頸處,深口深達一寸,若是換作旁人早已一命嗚呼。好在,孫無憂身體強壯,且中招的部分剛好避過了血管最為密集的部分,這才勉強保住一條性命。但讓甲申魔將倍感意外的是,即便是受了如此嚴重的外傷,孫無憂的身上依然沒有半點血跡,就好像事先被人清理過一樣,但口氣之中的血腥氣味卻是清晰可辨,這讓二人不禁為之產生了濃烈的好奇心。
“嘿,這小子該不會妖怪吧?受了這么重的傷,居然一點血都沒有流。”
甲申魔將沉聲道:“不,是血被人吸走了。”
壬辰魔將饒有興致道:“哦?這么說來,吸血的就是那些兇蚊了吧?不過說來奇怪,從進來到現在,怎么連半只兇蚊的蹤影都沒看見,現在正是他們活動最頻繁的時候,難道他們統統睡懶覺了?”
甲申魔將長嘆了口氣,表情凝重道:“如果是那樣就好了,就怕這里面還有我們不知道的隱情。還有,你有沒有感受到庚寅魔將的氣息?”
壬辰魔將直起身子,仔細觀察了一番之后,隨后微微頷首道:“有倒是有,不過氣息十分稀薄,不像是他平日里的一貫作風。他該不會發生什么意外吧?”
甲申魔將道:“希望只是我多慮了而已。前面還有大量的空間沒有探尋,咱們繼續前進吧!”
壬辰魔將瞥了一眼暈死在那里的孫無憂,稍顯不屑道:“這個小子呢,留他一個人在這里自生自滅?”
甲申魔將搖頭道:“斗軍魔君說過了,魔皇要這小子活命,說什么也不能讓他一個待在這。”
“啊?前途未知,里面的情況本就復雜多變,現在還要帶這么一個托油瓶在身上,豈不是自找麻煩?”
甲申魔將忽然笑道:“你若不是這么打算的,又何苦反過來問我一句?其實你心里早有就答案了吧!”
經對方這么一挑明,壬辰魔將略顯羞愧地低下頭來,甚至連對方的眼睛都不敢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