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重,吳帥,還有胎跡男杜勛三人,乃是此地太一門的弟子。三人之中,霍香入最早,杜勛次之,就屬吳帥算是新人。然而,雖然來得最晚,這吳帥可以說是門中的風云人物,為人懶散,不求上進的他,除了修行之外,幾乎無事不做,拉幫結伙,尋釁滋事,更是家常便飯。就在出來的前一天,他才從面壁房中結束了為期半月的禁閉,也正因為這個緣故,逃離門派的他顯得尤為放縱,甚至連霍重的師兄身份也拋到了腦后。
現如今,好動的吳帥竟然也安靜下來,與其它二位一樣,師兄弟三人圍坐在一塊,齊看著躺在中間的那個黑人,而后相互看了一眼,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家伙是什么來頭,要不要回去稟告師父?”杜勛率先開口道。
“嗯……我們太一門雖然歷史悠久,底蘊深厚,就算遇到外敵偷襲,也能從容應對。但作為門人,我們有義務將遇到的異常情況報告給門派,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損失。這樣,你們在這里守著,我去去就回。”
眼見霍重起身要走,吳帥趕緊阻止道:“你別這么著急,不是有的是時間嗎?這才出來半天,如果把那些老家伙招來,咱們幾個還能像現在這么逍遙快活?我可不想這么快回門里去,要回你們自己回。”
霍重略顯不悅道:“吳帥,你怎么如此自私,萬一這家伙是對立勢力派來的奸細,那事情可就大大不妙了。”
“哼,這種話也就騙騙小孩子。你見哪個臥底是這么一副打扮的。況且,現在此人情況極差,有今天沒明天,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斷氣了。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對天一門產生威脅?”
此話一出,杜勛微微頷首,順勢附和道:“吳帥雖然平日里不靠譜,但剛才說的話卻十分在理。咱們兄弟幾個出來一次不容易,讓這么一個外人打擾了出游的雅興實在說不過去。這樣吧!咱們三個就守他一宿,如果他命大能夠撐過來,那就另做打算。如若不然,干脆就地挖個坑將人埋了,一了百了,這樣豈不更好?”
一共只有三人,見其它兩名師弟都不愿意自己返回門派,霍重深深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道:“可是帶這么一個傷重之人,到哪里都不方便。本來我打算今晚先前圖百城休息一宿,明天上千福山上逛一圈。這下,恐怕要改變計劃了。”
杜勛接著道:“是了,真把這人帶到旅店,光是和店家解釋此事都要費好大工夫,搞不好還要招來附近的差役,那樣可就有口說不清了。不過,我記得過了前面那座山,山坳之中有幾座廢棄的房屋,咱們可以在那里將就一晚,怎么樣?”
“什么?你的意思是說今晚咱們要露宿野外?不成,絕對不成。”
別看吳帥平時大大咧咧,心里不裝事,但私下里為人卻是十分謹慎小心,而這全都源于其優渥無慮的富貴家庭,從小便享受著錦衣玉食的上等生活,現在讓他在山坳之中對付一宿,那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見吳帥臉上寫滿了拒絕的表情,一旁的霍重忽然嗤笑一聲,略帶嘲諷道:“原來我們吳大少爺也有害怕的東西,不像我們這些平民百姓家的孩子。”
“誰……誰說我害怕了,我只是擔心屋子長時間沒有人住,里面還有對身體有害的東西。”
“比如說?”杜勛湊上前來,兩眼直勾勾地瞪著吳帥問道。
“比如……比如……我怎么知道里面會有什么,我又沒住過那種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