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卻低著頭，倔強道：“就是她踢了我的，必須賠我錢！賠我一萬塊錢！”
小男孩嗚嗚嗚地哭著，顯然對于朝夕相處的奶奶有點陌生，摟著她道：“奶奶，你怎么了？他們是好人。”
袁柔并沒有生氣，而是問道：“你要這一萬塊錢做什么？”
老婦低著頭也流出了淚道：“給我孫子上小學。”
“好，”袁柔點點頭道，“你孫子的小學我包了，今后中學，大學，我也管了。”
眾人都顯得吃驚，這位原來是個小富婆，但被訛了還這樣做，腦子不是有問題吧？
老婦慢慢松開了手，也不明白對方為什么這么做。
袁柔開口道：“你孫子是一個好孩子，撿瓶子為你分擔壓力，在你被踢倒后勇敢地擋在前面，而且十分誠實善良，應該與你的教育離不開，我只是不想讓他違背內心的真善美……”
老婦羞慚地低下頭，哭著抱住了自己的孫子。
眾人并沒有感動，只是更加有嘲諷之色，現在這年頭，當好人得有座金山銀山。
袁柔沒有爭辯，而是要了老婦的家庭地址，就上了車，問道：“重哥，我今天做錯了嗎？”
“你沒有錯，以德報怨是很高的品格，你今天的行為讓我很尊敬，你會成為一個偉大的醫生。”陳重說的是真心話。
“我都是受你影響的，讓我才有了勇敢之心去幫助別人。”袁柔道，“我想建立一個律師團隊，免費專門處理這樣的訛人，或者受到不公正的行為，讓人們敢于做好事，社會不再冷漠，你覺得怎么樣？”
陳重目光一亮道：“我覺得很好呀！咱們倆共同投資，嗯……就叫袁柔律師事務所吧？”
“還是叫俏佳人律師事務所吧。”袁柔考慮道，“你的俏佳人不是被罰款了嗎，現在正是挽回形象的時候，去幫助那些底層人，得到他們的認可。”
陳重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柔，你有心了，哥哥我很感動。”
汽車行駛在夜里，略開的窗口吹拂著袁柔的劉海。
她忽然問道：“重哥，你說人沒有心，是否還會有意識，是否還能感受到痛？”
“應該會有意識，也會感受到痛，”陳重沉思道，“傳說比干是七竅玲瓏心，刨去心后行走至賣空心菜的婦人那里倒下，
當時的他應該痛到了骨髓里，我想這種痛不是為自己，而是為某一種情感，我忽然想到了一個有趣的事。”
“什么？”袁柔瞧著他。
陳重道：“被譽為現代化學之父的拉瓦錫，被送上斷頭臺后，想做人生最后一個實驗，就與劊子手約定，把他的頭砍下來后，如果他的眼睛還在眨著，那么請劊子手幫忙宣布人死后是有意識的，據說一共記了他眨眼十一次，這是多么一個有趣而偉大的人。”
袁柔沒有聽說過，也對這樣的人很佩服，到了老城區的四合院后，就依依不舍地與他分別了。
第二天，陳重就把辦理律師事務所的事情給何榮交代了一下，后者對此并不看好，認為不過是理想化了，社會問題并非那么好解決的，而且還會引來更大的矛盾。
陳重覺得她說得也對，不過做好事要擔心那么多，本身不也成了倒地老人周圍的人了，何榮也就沒再說什么。
到了傍晚時，有一個運動員的開幕式，不少觀眾涌入了場地。
在發生了夢露被追殺事件后，這給安保帶來了不小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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