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這個家伙怎么辦?”老六指著一個兔人,他身上并沒有什么傷口,但是卻很難受。像是被一條黑色的魔氣所禁錮著,他垂著頭沒有生氣,頭發就像是枯草,兔子耳朵上有些斑駁的傷痕。
“大哥不在,我們幾人合力都只能和他戰個平手,可想而知這個兔人族實力的恐怖。”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揉了揉。
“這樣吧,等大哥來再處置吧。我們先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吧,他只會越來越虛弱,根本不可能活著出這個結界。”他又開始把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揉著,很是慵懶,這是最后一個人了,馬上就可以進入下一步計劃了。這一次,他并不打算放了這個人,而是想著讓他在這里自生自滅。
對于這種實力強大的人,一定會是個禍害,但是大哥吩咐了,這個兔族人由不得他們來做決定。
這樣,就算是全部都放走了。
他環顧著祭壇里的一切。老六也跟著他呆呆的看。
“哎……”他嘆氣,慢慢的朝出口而去,老六跟著他,這座專門為了收集絕望之源的祭壇就靜靜的在這里要被永遠的荒廢,他們也曾在這里生活了這么久,每天面對哭喊和絕望的嘆息,還有那一聲聲慘叫,讓他也不由得傷感起來了。
他又嘆了口氣,老六不解的問他為什么嘆氣,因為任務已經完成了,所需要的絕望之源已經備好,沒有什么應該嘆氣的了。
他說,你可能一輩子也不會懂的。
老六說,我雖然笨,但是如果是由三哥說出來的話,我一定能聽得懂。
他停下來,轉身看向老六,老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老六本就大塊頭,而他的身材中等,完全比不了老六的魁梧。廊道里的微光只能照清楚老六的半邊。而他的臉則是完全看不見了,只能有一些微弱的星點能夠看清他臉的棱角。
“老六,你覺得,哥哥們有那么一點,就算只有一點,利用你的時候嗎?”他的話很輕,但是要說出這句話來就必須咬字。
“三哥……我真的不太懂了……你為什么會問這個?”老六撓撓頭,他的另一只手拿著三叉戟,他很疑惑,只不過他看不到三哥的臉,他清楚三哥現在到底是什么感情,他這個人太笨,只有看著別人的表情才能夠知道別人的其實什么心情,有有沒騙他,有沒有怪他,有沒有嘲笑他。
“如果你對于哥哥們沒有利用價值了,你會怎么做呢?”
三哥繼續問道,他的臉還是沒有從黑暗里出來。
老六明顯有些著急,他寬厚的眼睛里閃著害怕,他因為看不到三哥的表情而害怕,而三哥明顯高抬著頭看他,咄咄逼人的想要他的答案。
“我不知道……對不起,三哥……”他沮喪的低下頭。又只能搖搖頭。
“哎……這就是我為什么嘆氣的原因。知道了嗎?”他把手拍在老六的肩膀上,輕輕的捏了捏他大塊頭般的肌肉。
“哦……”他這樣回答,有些呆頭呆腦的點著頭,很難讓人接受他是不是真的聽懂了。
但是,他看著老六,他的半邊臉從微光中出來,嘴角勾起來,笑著。
“老六,等這次任務結束了,我就帶你去你最喜歡的福糖園玩,怎么樣?”
三哥的樣子,真誠又真摯。
“嗯嗯!好好!當然好!”老六總是這樣的癡傻,不會有什么轉機了。
他沒有苦笑,也沒有再將臉對著老六。而是轉過身,將自己的手放在口袋里,慢慢的低著頭走路,在臨近出口的時候,他抬起來,光亮現在他的臉上,將他藍色的頭巾照的明亮。
【結束了?】奇燭看著他出來,自然舔著自己的手,也可以說爪子。
“對,結束了”他搓搓手說道:“走吧,有個人還在地宮里面等著我們呢……可不能讓她等急了,不是嗎?”
【哼,那可是你拖延的時間。】奇燭跳上他的肩膀。轉過身來看著前方漆黑的道路,老六跟在他們的后面。
“誒,別這么說嘛,既然你愿意等,也就說明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她怪罪下來你總不能說你提醒過我吧?我可沒聽到哦~”
【人類真是狡猾!】
有些人狡猾,有些人則世世代代愚笨。他寧愿狡猾,而不是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