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缺失了很多。
但是慢慢的,看了安子的那本帝國通則,也稍微不會有全部失憶的木訥。
自己只要在這里看馬窖,就不會餓死,這是這里經常輪換的活計,因為失憶的人基本上都只能做這樣子的事情,沒有人可憐他們,因為整個商會需要的食物,水源,金錢,沒有辦法供養一個什么也不會做的人。
基本上都不會直接丟掉他們,但是放在身邊,絕對不討好。所以他們的繪色畫像,一種會動的圖像就會被張貼在洛安的正法司房間,不過,結局基本上都無望,雙馬會不是救濟會,如果不是大姐頭,這里一半的人都要被丟到山上去,那些沒有記憶的人,對著那些狼群,死路一條太過正常了。
如果是單獨到朝風去修煉被吸食了靈魂,那死在荒郊野外也是活該。
安子告訴自己還是要抱一點能夠回去的希望,因為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樣,和某些人比起來,還是看得出有一個好人家的。
自己已經具備了基本上的生活能力,是不會被長久的安排看守馬窖的,說不定很快就被趕走。
其實根據安子的描述,自己的行為是一下子轉變的,在被安子抬出來的時候,那種木訥,完全是個傻子,所以才出現了那個看起來像是會議的會議。
大姐頭不喜歡傻子,失憶的人有很多都是傻子。
按她的說法,她之所以不把他們丟到荒山野嶺,并不是因為憐憫,而是因為自己確實缺后勤的人手。
作為商會,雙馬會養傻子,那么誰來養雙馬會?雙馬會的錢也不是憑空而來的,他們跋山涉水運送貨物,再跋山涉水的返程,不在保護的路段里,隨時可能送命。
好不夸張的說,養傻子的錢都是命賺來的錢。
再加上某些方面的原因,這種只能做一些體力活,并且是極其不情愿的,沒有什么效率的體力活的人,基本上都算是恩惠了吧。
安子斷了一只手在這里養傷,因為有些學識,還是能夠在這里討些飯吃。
他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知道自己的將來。
這種境遇其實和自己是一樣的。
安子告訴了自己很多事情,現在自己也明白了,為什么會到這里來。
關于安子說的,自己應該有些感激。
他想也是,是應該感激的,自己在荒郊野外,豺狼虎豹早就吞了去,沒有雙馬會,自己應該早就沒了。
腦子里……自然想不到什么東西。
喉嚨的疼痛也消失了。
估計等到了明天,那個叫做小張的孩子才會端著藥來找自己吧,他笑了一下。
他愣住了,因為他不知道自己會笑,是因為自己想到病好了,藥卻還在熬制所出現的偏差而有些讓人冷俊不禁嗎?
【你就在這里休息休息吧,她的死已經無法挽回。這就是她的命運。】
忽然的,
這聲音就像是一條長蟲在腦中穿行,刺激著他的大腦,像是雷電一樣,他的大腦轟的一聲,有些耳鳴。
“誰?你在說話嗎?安哥?”梅郎騰的一聲坐了起來,把旁邊的安子嚇的滾到床下。
“嗯……什么?什么?”安子還不知道哪來的事,慌張的看著一臉痛苦的看著他的梅郎。
“我沒說話啊……我都睡著了……呼……”安子揉了揉眼睛,又躺下了,他又起來,看著那些被驚動的病人陪笑道“沒事,沒事。大家早點睡吧。”
安子又躺下了。
這一次安子睡的很快,幾乎是瞬間,就不再出聲。
梅郎感覺到了眼睛的滾燙,他摸了摸眼睛周圍,那種滾燙,如此的真實。
他流淚了……
為什么……
他又重新呆呆的,看著這個祠堂。
因為是深夜,這里的魔法燈被調暗了,反而蠟燭的紅光很長,稍有些陰影的地方,火苗都時而平靜,時而暴怒的跳躍。
有風,穿過祠堂。
他感覺不到這股寒冷,而守夜的巡邏隊過來,用手放在一個火爐旁,一把火點亮了火爐。里面是一個紅色的結晶石,燃燒起來,暖和了這里,又與蠟燭的紅光相對,普拉普拉。
“你還沒睡啊……”大姐頭拿著酒到這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