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是。”
這次余幼容否認的依舊很快,“其實我們已經有了懷疑對象,我原以為藏在廂房中的是他,所以才冒然闖了進來。若是閣下不信,可以找河間府的知府大人確認。”
余幼容能感覺到那人的視線一直沒有從自己身上移開,她也不慌,從容不迫的應對著。
再者,她說的完全是真話,根本不怕這人去查。
“既然是為了查案誤闖,那也怪不得你。”那男子的態度突然軟和下來,“你剛才說你在龍陽寺查到了線索,來廂房是為了進一步確認?”
“沒錯。”
“官府的案子我們尋常人本不該多問。”
他緩緩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身子也坐正了一些,“但既然你查到了我這里,那我理應配合你。”
“如此——便有勞了。”余幼容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不知閣下知不知道前些日子前面的一間禪房舉辦了一場法事?我有問過寺中的小沙彌,他們知情的不多。”
屏風后的男子沒有急著回答余幼容的問題,而是側身看向身旁的兩名守衛,“這段時間龍陽寺可有不尋常之事?”
那兩名守衛聞言思索了一番,回道,“有是有,但不知是否跟法事有關。”
“說。”
“前幾日不知是誰運來了一副棺木,但只在寺中停留了一夜便又運走了。”
守衛說完這句話,那男子又問余幼容,“不知這個信息對查案有沒有幫助?我這幾日極少邁出這間房,他們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得多,你也可以直接詢問他們。”
這人倒是裝得一手好糊涂,想必寺中發生過的事最后都會匯報到他這里,他卻一句不出門撇了個干干凈凈。
“自然是有用的。”
仿佛敞開心扉般,余幼容坦言道,“我此番來龍陽寺其實就是為了尋找一個人的遺體,說不定就在他們所說的那副棺木里。”
這下輪到男子驚訝了,“竟然是這樣。那遺體對破案很重要嗎?”
“可以說是破案的關鍵,本案的兇手太聰明也太狡猾,行兇時沒有留下任何可以指證他的證據。但只要找到那具遺體,他便無處遁形。”
“這樣啊——”
男子的聲音里似乎含了一絲笑意,這時他主動問身旁的守衛,“既然你們看到了那副棺木,有沒有注意到后來那棺木運往哪個方向了?”
“好像是從龍陽寺的后門運出去的,是往西北方向。”
余幼容聽后語氣里難掩興奮,“若是此番能破案,閣下可幫了大忙了,回頭我定會告訴傅大人。”
“不必,能幫上官家的忙我們也是高興的。”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余幼容自然不會再逗留,“不知閣下可否饒過我的莽撞,先放我離開?”
“什么饒過不饒過的,都是為了查案。”男子說完擺擺手,“是我們耽誤了你的時間。”
從龍陽寺的后門出來余幼容一路往西北方向,她倒不擔心那些人提供的信息有詐,畢竟那人現在比她還急。
就像宣平老侯爺所說,名單的事一旦暴露對那人影響重大,所以他才會追著蕭允繹到了河間府,還一直派人追殺他。
同時宣平老侯爺還說,要宋慕寒保管好名單,日后好牽制住那人。
那人拿不到名單,肯定在找其他契機,如今她主動將這個契機送上門,他肯定會知無不盡的配合她。
——狗咬狗,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吧。
想到狗咬狗余幼容情不自禁想起了蕭允繹,眉頭瞬間便皺了起來,她在他眼里也是一只狗呢!
余幼容沿著西北方向邊尋找邊思考,既然宋慕寒大費周折的將遺體藏了起來,就一定會放在一個既方便他過去,也不會引起別人懷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