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蕭允繹給余幼容寫了那份精細得不能再精細的菜單后,他便真的每日按時將三餐送到四合院。
起初余幼容挺排斥的,也警告過他很多次,但這人死活不聽。
還說,不吃便扔了。
他說這句話時,有那么一瞬間余幼容甚至在想,這人是不是知道她最不喜歡浪費糧食,所以故意這么說的吧?雖然知道他是好意,但總覺得有負擔。
后來她也就想開了,既然怎么說都沒用,大不了還聘禮的時候多給他幾張銀票,算做是飯錢。
不止是余幼容排斥,已經從茅草屋搬去四合院的溫庭也特別排斥。仿佛是在跟蕭允繹較真一般,即便他每日會按時將食盒送過來,溫庭依舊會再幫余幼容做一份飯菜。
于是,余幼容從原來的難得按時吃飯,變成了每一頓都要面對一大桌子豐盛到根本吃不完的食物。
委實有些浪費。
因為案發現場比較偏僻,蕭允繹將余幼容帶去了路邊的一處茶攤,點了壺熱茶后便讓傅云琛將食盒放到桌子上。他親自打開食盒,將里面的飯菜一樣一樣取出來。
鮑|魚燴珍珠菜、燕窩雞絲湯、什錦火燒、文思豆腐羹、梅花包子。
只看了一眼余幼容便飽了。
她面無表情的抬眸掃了眼蕭允繹,發現對方剛好也在看她,視線相對后,他示意了下桌上的食物。
意思是讓她趁熱快吃。
余幼容已經懶得在這件事上跟蕭允繹起爭執,她接過他遞過來的筷子,打算應付兩口。結果蕭允繹不停往她的飯碗里夾菜,害得她怎么吃都吃不完。
余幼容兩邊嘴巴鼓鼓的,費了不少力氣才將食物咀嚼好咽下去,見蕭允繹又夾了什么過來。
她立即用手中的筷子夾住他的筷子。
“飽了。”
蕭允繹聞言蹙眉,她只吃了三口。飽了?看來是飯菜不合她的胃口,晚上要加做幾樣開胃的小菜才行。
見對方半天沒有收回筷子,余幼容又說,“趕去一品茗軒要花不少時間,別讓他們倆等急了。”實際上她是怕自己再吃下去會虛不受補,流鼻血。
蕭允繹思考片刻,終于將筷子收了回去,還自然而然的將筷子上夾著的食物放進了自己口中。
余幼容愣了愣,她在回憶剛才他有沒有用這雙筷子吃過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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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后,蕭允繹和傅云琛也跟著余幼容去了一品茗軒。
鐘毓和謝小六老遠看到他們便跑了過來,兩人氣喘吁吁的在余幼容面前停下,臉色不太對勁,“陸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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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茗軒。
往日熱鬧的一樓大堂內此刻空無一人,余幼容一進去,鐘毓和謝小六兩人便將她領上了二樓。
二樓樓梯口處站著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目光呆滯,魂不守舍的,直到余幼容他們走到他面前,他才抬起頭恍恍惚惚朝這邊看了一眼。
鐘毓向余幼容介紹道,“這位是一品茗軒的張老板,就是他發現的尸體。”準確來說是干尸。
余幼容朝那位張老板點點頭,示意鐘毓帶她去看現場。
茶苑二樓一直走到底有一扇比較隱蔽的門,此刻那扇門被人為破壞倒在一旁的墻邊,門后面是鋪著厚厚灰塵的木梯,干尸就是在木梯上面的廢棄閣樓里發現的。
閣樓里光線較暗,灰塵也很重,只能隱隱約約看到堆放著各類雜貨,在各類雜貨之間有一團明顯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