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苓都快急哭了,她很想告訴大家,她身上的這條裙子就是那條被蕭未央弄臟的裙子啊!
可是她不能說,如果她說了,她們一定又會問油污去哪兒了。若是她們追問到底,難道她要說出是陸公子作了這副畫?
不行!
陸公子是好心幫她,她不能忘恩負義反去害他。姜芙苓咬住嘴唇,眼淚一滴一滴掉下來。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下的毒——”
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就算不占理姜煙也該站在她這邊,幫她說幾句話,“芙苓心性單純,不會做出這種害人之事,再者,她也不懂什么毒草。”
姜煙話音未落,徐攸寧也緩緩開了口,“我們都知道煙姐姐護妹心切,但煙姐姐是否護早了?”
她滿眼憐惜的瞧了眼還趴在莊妃懷里的蕭未央,“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大事,莊妃娘娘多問幾句也在情理之中,只要芙苓妹妹說清這裙子是怎么回事,不就成了?”
姜煙和徐攸寧向來不和。
以前是因為京城中的人總將她們倆放在一起比較,她們也常常暗自較量誰究竟更勝一籌。
如今更因太子妃之位爭得你死我活,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然,徐攸寧連翻當面讓姜煙下不了臺,這還是第一次,姜煙緊緊握住袖中的拳頭,心中明明氣得不行,眼里卻含著柔色。
她抬手拍了拍姜芙苓的肩膀安慰道,“芙苓,不用害怕,你只要如實回答莊妃娘娘的話即可。”
姜芙苓望著姜煙委屈的搖了搖頭,還是什么都不肯說。
主位之上,余幼容不知何時回到了蕭允繹身邊,她瞧了眼端正坐著的太子爺,音質凌凌。
“那裙子上的畫是我畫的。”
蕭允繹聽后似乎并不驚訝,他點點頭,“想要讓我出面幫她?”雖是這么問,他卻并沒有要出面的打算。
倒不是因為他不愿意替姜芙苓出這個頭,只是蕭允繹很清楚。
他可以幫她一時,卻不可能一直護著她。此后,由此事引發的一系列的枝節他就無能為力了。
余幼容聽明白了他的話,她略微思考了一會兒,“至少先幫她度過這次的難關。”
否則,那位莊妃娘娘和五公主定不會善罷甘休。其實也不算是幫姜芙苓,算是感念她沒有說出她來。
“好。”
就在蕭允繹剛準備開口替姜芙苓解圍時,跟在戴皇后身旁的那位嬤嬤突然走上前跪在了戴皇后面前,“娘娘,有些話老奴不知該不該說。”
戴皇后正心煩如何收尾這件事,見自己貼身的嬤嬤跪下,略顯震驚,她擺擺手,“你要說什么?”
那嬤嬤偷偷看了眼姜芙苓,好半天才開口。
“五公主和姜二小姐發生爭執時老奴在場,五公主不小心弄臟了姜二小姐的裙子是老奴親眼所見,只是她現在穿的這條裙子——卻不知是在何處——又是何時換上的。”
害怕戴皇后不相信自己的話,她又隨口點了幾個宮女太監的名,“不止老奴,當時他們都看見了。”
被嬤嬤報到名字的幾個宮女和太監全都跪了下去,顫顫巍巍的低著頭。
因為嬤嬤口中的“爭執”一詞,姜芙苓的嫌疑陡然變得更大,交泰殿中的人幾乎全都將目光投到了她身上。
“對,當時你們全都看見了,那你快告訴他們,我什么都沒做過。”與眾人的審視不同,姜芙苓仿佛看見了希望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驀然亮了起來。
她繞開座位走到那位嬤嬤面前,“五公主吃的膳食是你們從御膳房端來的,我根本就沒碰過啊!”